《尘梦那知鹤梦长/师父》白首到老/崩溃的白首到老/小鸡快跑
文案:
原名《师父》
全架空,谢家fēng_liú的故事
赵佑棠深恨自己的不成器。
这具浪荡肮脏的身躯,是如此无用不堪……任人宰割。
奉为信仰、视为生命的东西……都彻底消散。
他本该是天之骄子。
第1卷 默认分卷[1]
第1章 默认分章[1]
“唰唰——”的剑破声后,一株小柳拦腰而断。
赵寂练完一套剑,目光得意的转向一旁,却瞧见树荫下早已没了师父的影子。
他心中不快,将剑往地下一撑,正自郁闷:“今日我这般努力,师父都未看完便离去了。”
其时正是春暖花开之季,苍陵山前后杨柳依依,一片青翠,道旁绚丽野花争先恐后探出身子,点缀在青草柳堆间,宛若一片绿色的毯子中嵌满五颜六色的宝石,煞是好看。
他的师门便是在苍陵山上。“苍陵”二字,虽名头好听,且有个古道馆,但败落已久,几无香客造访;盘算师门,除去几个杂闲仆役,仅他和师父相依为命。自赵寂记事起,便是如此,这么些年过去,一直如斯。
他的师父赵佑棠似乎也没有开山收徒的意愿,赵寂虽觉得奇怪,却并未想到他处:师门虽然酸贫,而且只有二人,并不影响他的生活。
赵佑棠是个脾性古怪的人,稍有不顺,对那些聋哑仆役们非打便骂;对赵寂这个唯一的徒弟,可是十足关爱,从未亏待。起先赵寂年幼时,总嫌弃此处寒酸,有叛出师门另寻名师的念头,后来稍稍长成,知道赵佑棠着实不坏,就消了这个念头,一心一意学起本事来。
赵佑棠其人,自己本领不高,却善于教养徒弟。苍陵山虽无什么高深莫测的盖世武功,传下的剑法却胜在精妙,赵寂经他讲解后仔细修习,更是受益无穷。
赵寂幽幽叹气,呐喊道:“师父——师父——”喊过数声,听得无人应答,便提剑奔向对面,瞅准哑仆,比划着询问师父的去向。
哑仆“啊啊”几声,指向后山。
赵寂瞥到幽深鬼魅的后山光景,心下怵然。这后山乃是师父再三声明,不许入内的禁地。光是看着,就阴森森的教人害怕,师父去哪里做什么?
他虽已及冠,但未下过几次山,不经尘世熏陶,心性出落得如孩童纯洁,对未探明之事异常好奇,不禁四下张望,悄悄比划道:“那你知道他去做什么?”
哑奴张大嘴巴,惊惶摇头。
赵寂按捺着胸中好奇,静静侍立于后山入口,等候赵佑棠归来。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站得手麻脚酸,方见一道雪白人影走出。
那人头插莲冠,脚蹬短靴,身着一袭白色道袍,除却背上斜插着的长剑,再无其他饰物,干净而素白。唯有剑柄所绑的红缨格外醒目,随风而动,照得脸颊生暖,透出些许微红。
出来的这人,正是他师父,赵佑棠。
第2章 默认分章[2]
赵佑棠其人,生得眉清目秀,鼻梁高挺,是个不折不扣的俊秀男子。若不说明,说是赵寂的兄长,只怕也有人信。不知道他用得什么保养之术,许多年过去,这俊秀相貌在赵寂眼中,从未变过。
他这次出来得很匆忙,不知何故,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都未注意到赵寂,魂不守舍,显然是神智不甚清楚。
“师父!”赵寂大叫道,紧紧跟在他身后。
被他一唤,赵佑棠脚步顿了一顿, 转身退开,神色匆忙荒张:“小寂,你怎么在此?我不是说,让你练剑么?”
赵寂走上前去,将剑举起,呈交给他观察:“师父,你看,我的剑劈开柳树后,变得钝了,不太好使。”
他此时距离师父甚近,略一抬头,竟看到师父雪白的颈侧,明晃晃地映着一个红色的淤痕。
赵佑棠皮肤甚白,便是破一点皮,也异常明显。赵寂不自觉瞧向他的脸庞,却见师父又浓又密的睫毛眨动,其下一双眼睛映出几分惶然无措的神态,眼角微红,双颊生晕,唇部抿成一条线,竟是前所未有的通红。
赵寂愣愣地盯着他,宛在梦中,不禁呆了。
赵佑棠听得徒弟的询问,先是一怔,接着心底暗自羞愧,只恨自己不争气,又叫那人占了便宜,浑然不觉。他又是羞耻又是别扭,偏过头避开徒弟的目光,道:“无事,不过被飞虫咬伤。”
赵寂未经人事,自然不知道这红色印痕,是情事所留,只觉得那痕迹在赵佑棠白到透明脖颈上,显眼而好看。他转念间,又觉得师父此刻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浑身散发着奇怪的气息,细细定睛,发觉赵佑棠的发冠似是插斜了。
赵寂便道:“师父,你的发冠歪了。”
赵佑棠的脸色愈发雪白,两颊不知是羞还是气,淡淡透出粉色,别过了头,藏在袖下的双手紧握:“知道了,刚才碰到树枝,不小心打乱了头发。为师着急回来,便未多管。”
赵寂“哦”了一声,事必躬亲地就要替他重新绾发:“师父,我来帮你重新整理吧——”
话音复落,赵佑棠猛然退后,留得他受惊似举着伸到半空里的手:“不必!”
赵佑棠一声高喝,眉目间凛气顿生,赵寂未料到师父今日如此无情冷酷,那只手就尴尬地不知该往何处。
赵佑棠正兀自后悔,气恼地神色变幻:赵佑棠啊赵佑棠,你说过要好好照顾寂儿,怎么能如此厉色!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