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蹲在那儿傻乐呵半天,旁人家送礼他也送,管自家娘要了票,跑到离家很远小卖店挑了挑,最后又将票还了娘,看中的太贵下不了那个狠手,最后打算来点实在货,上土豆窖里挑了六个土豆往灶炕洞里一扔,过了半个多点儿再掏出来,拿布包好就送到人家窗台上,还不敢多待送完又跑到院外继续蹲着,快到半夜了也没看到那六个土豆被扔出来,他就觉得有戏。
李老头问自家闺女对那个蹲了半年的小伙子有啥看法时,李小兰羞羞答答的红了脸没说话,啥也不用说老两口也明白了自家闺女的心思,李老头背着手站在蹲墙角的陈老大面前就问了两个问题:“抽烟吗?喝大酒吗?”陈老大紧张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知道摇头,这两样他还真没有本钱沾,老爷子祖辈地里刨食的人,最是看不惯那些年纪轻轻就吹吹嘘嘘的人,家庭啥样他不看中关键是人的秉性,他家小兰人实在又老实,老两口担心嫁出去受了欺负,又托人打听了下陈老大的为人,都说着勤快、本份又孝顺,就是他弟有点混,长辈没脾气,孩子也相中了,老两口总算点了头。
娶媳妇时陈老大乐的找不北了,新媳妇人漂亮、嘴甜、做事也利索对自个爹娘更是没话说,那时陈老大整天都活在蜜糖里似的。
陈爸说着说着看看自家半秃瓢的儿子,感叹着岁月不饶人呀,一眨眼儿子都这么大了,拍拍陈威的后背接着说道:“你刚下生时,爸听是个带把的一蹦老高,那时就觉得老天爷咋对我这么好呢,你姥爷看着你眼睛直犯光,给我吓的呀,你妈做月子我就在炕边蹲着看着你,就怕你姥爷把你抢跑了,你和你妈长的太连相了,越大越像,你弟呢眼睛长的像你妈,其他地方长的像我,你们俩都是有福的,都随好的地方长。”
熏子听着直咧嘴:“婶是你用六个扣土豆的换过来的?”
“可不是,”陈爸得意洋洋的:“你婶嫁过来时他爹说了他家是嫁闺女不是卖闺女,给的彩理钱又塞给你婶当了压箱底的,给那些人悔的呀脸都成茄子色了。”接着又叹气:“以前呀只要媳妇不高兴我就扣土豆,她一看就乐呵,现在不行喽,再看到土豆眼睛就冒凶光,就像要把我当土豆扣了似地。”
熏子又问:“那时咱村的村花是谁呀?”
陈爸明显愣了一下,才摇着头:“不记得了都那么久了,走,回家了。”
临睡前陈威追问:“爸,那时这个村的村花是谁?”
“熏子他妈呗,”陈爸说着可惜:“别看熏子年纪小,看着就有精神样,女人呀千万别有攀比心,一有这个心思准变天儿,小威以后你找媳妇,只找一种就是自个不知道自个有多俊的。”
陈威在炕来翻来覆去想着他爸的话,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哪有不知道自己优缺点的,除非是像他妈那样从来不看中自身条件有多好,只把心收到这个小家里。
第二十章
临近开学,各家的小子也收了心,有的在家补作业,有的走家串户抄作业,陈威和张熏倒是没这方面的烦恼,作业半个月就超额完成了,开学的前一天陈爸在自家还摆了一桌,不为别的就图个好彩头,盼着大儿子能再考几个第一回来,张爷爷和陈爸喝的脸红脖子粗,这段日子两家过的充实,地里的活儿没断家里又多个营生,张老爷子借着酒劲发表个人感言:“为了孩子咱就不能撂挑子,还得继续努力!”
长辈话说的贼好听,可开学时两娃出了自家门还是那个样儿,除了头发应陈威强烈的要求剪成板寸还是草绿,铅笔还在包底扔着,陈威苦笑原来大人只是精神要求,物质不提供援助,还是原来的第四排,陈威扫了圈精神样貌不佳的同学,看来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
铃声一响个个身板都坐的溜直,叛逆期还没到,老师说的都是圣旨,自然而然冒出敬畏的心理,不出陈威所料三年级下学期他们班换了新老师,40左右的年纪,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很有知识份子的范儿,这位老师可没有表面看着那么温柔,上辈子陈威没少被提到讲台或受训或罚站,温柔的表相是挺忽悠人的,看着喜气洋洋的同学,陈威憋憋嘴以后有你们受的了,一愣反映过来低头轻笑,真是怨念太多了,怎么忘记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淘小子了呢。
“威子,威子,老师叫你了。”范老师叫了两次陈威的名字,他一直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听到,前桌的张熏急了回过头小声的提醒。
陈威忙起身走向讲台接过书,范老师问:“要不要换座位?”
她指的方向那是好学生的地盘,陈威摇摇头:“谢谢老师,我还是习惯做原来的座位。”这是拜考第一的殊荣,可他想带着熏子一起稳中求进步。
老师也没勉强:“好吧,这学期看你的表现。”
返校时间不长,交上暑假作业装好新书,老师一声令下,学生又撒丫子往家跑,陈威、熏子直奔该里,先去了菜市场附近,很有超前意识的相相店面,陈威对于这片的地皮很有自信,未来的县城高楼林立,这些都会有升值的空间,可惜呀最大的问题就是兜里没钱,不然这片他都想包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算再重来一次,挣的钱也落不到他兜里,他有这个自知之明,自已是有爹娘的人,而且这两位不管明面还是暗地都有一个统称叫监护人,这个时代流氓都能摆摊发家,他家差啥?再说了把钱放兜里只能图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