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着实忍不住插嘴:“你说啥?混子要上城里读书?”
桃丫转头说道:“是啊,好像是上个礼拜还是啥时候他自己跟我说的。”
黑钟心眼儿不知不觉就提起来了:“你说的大学吧,咱三不一块儿读溪高?”
“我也以为呢,应该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黑钟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他不求吴家阿混待自己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可离开溯村这样大的事情,阿混是觉得只有桃丫值得说一声,而自己是懒得告知的对象?他是得多么没心没肺,就像把毛巾落下的事儿,他老早就忘记了,甚至还忘了是自己的毛巾。黑钟真想问问,混在一起这么多年,是不是都没有把自己当兄弟?
他往吴家院子走去,有风吹来,热风,包裹在皮肤上黏嗒嗒的。
街上的沙石垃圾不时卷进铺头,半边的卷闸门拉下,黄家人开始为不久后将来临的台风做准备。家里才四个人,除去两个女眷和逢刮风下雨就脚痛的爷爷,就剩桃丫了。作为他们家主要劳动力,桃丫先要把天台和院子里的植物都搬屋里去,然后干柴也要放到保证不会湿水的干燥地方,最后还要弄些吸水的海绵之类到大门的门缝,用处虽然不大也能稍微挡些水。
在大姐监督下终于将柴都放妥了,桃丫擦了把汗,将奶奶递来的番薯糖水喝完后,上天台干活儿。他最喜欢这时候的天台了,风虽已凶猛却不至于将人吹走,只是将酷热吹的一干二净,带着潮湿的水汽,打到脸上即使疼也敌不过舒爽。一到天台,桃丫好好的头发就被大风吹得乱七八糟了,略长的额发还呼的进了眼睛,他手脏,只好用手背揉眼。揉着揉着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因为风大那声音模模糊糊,他不确认,便眨着冒着生理泪水的眼睛四处张望。
眼神定住,桃丫放下手,朝对面天台大大笑开了——那个笑着在大风里朝他挥手的,不是吴家老大是谁?
他走到天台边上,双手圈成个圈圈举在嘴边喊道:“恒哥——你在干嘛啊——”
阿恒回喊:“等下找你——”
桃丫刚点头,突然想起来快来台风自己是不允许出门的,溜出去容易溜回来难,大姐他们三双眼睛看着,他不敢冒这个险。
阿恒一看桃丫表情就明白了,他指指楼下:“去侧门。桃丫听到没,侧门——”
这啥意思啊……阿恒下楼了,桃丫也就懒得想,快手快脚干完活儿后,洗把手飞快地也下楼去了。
等桃丫到院子,阿恒已经站在侧门外了,桃丫咻地溜到他面前去,说道:“我今天不能出去啦,大姐要骂的。”
“你不用出来,我就在这儿跟你说说话。耳朵好了没?”
“早好透啦,洞d都不见了。”他伸头让阿恒看了看,“就说话倒可以……”侧门开在院子,井口盖上了,厨房奶奶也已经收拾好,应该没人会出来了,可是:“隔着道门,好像偷q啊,嘿嘿。”
“我们啊。”阿恒的手想从那门镂空的地儿伸进来,可他的手太大,几根手指进来后就动不了了,卡在手心的地方。桃丫一边拨着吹乱的刘海儿哈哈哈的嘲笑吴家老大,一边把手往卡住阿恒手的旁边那空隙塞,稍微扭动后手就出去了。他得意洋洋道:“你看,我能伸出去,你伸不进来。”
吴家老大也不恼,微微笑着弯了弯卡住的手指,挲就在旁边的桃丫的手腕:“老公的手是该比老婆的大。”
桃丫扬起下巴笑道:“我还在长个子呢,说不定过几年就比你高了,手也比你大,到时候是不是就是你当我老婆了?”
“那你抓紧长,不仅身高和手,其他地儿也得抓紧哦?只要有一个地方比我小,你就得乖乖当吴家老大的,媳妇儿……”
桃丫不知想到了啥,脸倏地红了,手也收了回来:“哼,你就是耍赖!”
“不是耍赖,是耍liu氓。”阿恒勾勾食指,“吴家老大的媳妇儿,来舔t你男人。”
桃丫脸蛋赤红赤红的,又大又凉的风也带不走上面滚烫的温度,他回头望望院子口,确定没人来后,竟然真的一口n住吴家老大一根手指。他没抬眼看阿恒的表情,虽然两人平时玩闹时他偶尔也会舔阿恒的手指玩,可在这儿莫名的就是特别羞涩。其实这会儿也不像平时,他下口可不轻,还泄愤似的用牙咬了一下——不能总是完全的合吴家老大的意——但他还是觉得羞,难道是在外头的缘故?
阿恒觉得微微有些痛,可却抑制不住的心咚咚乱跳,指尖碰到的舌头那样柔软,这家伙的姿势又那样让他想入非非,若不是隔着一扇门……他甚至有一瞬间幻想桃丫n着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别的什么地方——哦不过,桃丫要是也用牙咬的话,那还是算罢。
☆、把小混混当媳妇的疯子
吴家爷爷总说阿混是天生的没心没肺,这小兔崽子不是晓得别人对他好,是不放在心上,他有套强盗逻辑——你做啥都你自愿的,我没强迫你不是?
说起这得提提邻村那疯子疯狂爱恋小混混的事儿——虽说第一次见面那疯子就让带把的美人儿揍了个结实,两条手臂脱了臼,肋骨也让踢断了一根,可他不知怎么治好一身伤后,又不怕死的来溯村了,还整天跟在小混混身后,人家上课他等在书房外,人家回家里了他躺在吴家大院外。
不过这回疯子没再乱喊什么媳妇儿,只是默默隔个十米远走在后头,于是小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