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老孙是怎么都想不到,陈锦此行来开会是假,百爪挠心找自己的徒弟才是真。
他更想不到的是,等陈锦应邀去现场走一趟形式,却看到他自己的侄子和林河正勾肩搭背、高高兴兴的一起看现场,连当初好不容易划定的淮河分界条约都想翻脸不认了。
当天晚上,老孙与孙川宇电话里谈及了改造方案,年轻的侄子还兴致勃勃提道“林河也说可以保留基础,只换桥身。”
老孙未有丝毫动容,只是万分悲痛的想,自己好不容易守住的华北片区迟早是要被南军亡了。
培训的最后一天,老孙没有在课堂上看到那个陈锦的徒弟。下课后回到办公室也再没问到陈锦的消息。他以为这对师徒真的跑去d市抢这笔生意,忍不住恨得捶胸顿足。
他当然想不到,这对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师徒俩,正在不出两百米外的科研所宿舍楼里鼾声大作。因为纵欲过度,那个陈锦大概在太阳落山前都不会再出来惹人烦了吧。
陈锦和林河的关系,在长久的互相折磨之后,终于进入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状态。
陈锦渐渐褪去了面对林河时固有的傲慢。那种,我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灭你——的柔情与孤高。这让他更像一个完整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到底是谁救赎了谁呢——陈锦每一次被林河压在那个小小单室套的床上,情动难忍到甚至眼角泛泪时,偶尔也会想到这种哲学性的话题。可之后任由那个青年肆意妄为带来的惊涛骇浪一般激烈性·爱,都让陈锦彻底放弃了无意义的思索。
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末下午,窗外是盘桓了数日的绵绵秋雨。陈锦与林河还在床上缠绵厮混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林河满头的汗,好不容易才按耐下动作,皱着眉头想了想。陈锦却不在意的撑起上半身,迎着他的胸口继续厮磨,“是快递吧。还是广告?……别管了……快点……”
林河看这副样子,忍不住低头恨恨的咬了他肩膀一口,才起身随便套了条居家长裤,“我去看看。你呆在里面别出来。”
“你啊……还是再披件衬衫吧。”陈锦放松身体躺下来,忽然又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着对方笑道,“把那个……遮一遮。”
“嘁。”林河笑骂着出了卧室。
大门外的却是老潘。
“打你电话不接……我家烧了排骨,给你送一锅。”老潘嘀嘀咕咕的端着锅进来了,“这半天才开门,你睡死了啊。”
林河挠了挠头发,实在不知怎么答话。头皮隐隐有点发麻,他下意识的往卧室门口挪了几步,希望不要被对方看出端倪。
“你快点儿拿个锅盛出来,我这还得回去晚上加班呢。”老潘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小餐桌上摆着的零食,“你这回是真有钱了啊,买这么些吃的。”
林河只好去厨房拿锅,还一步三回头的对老潘说,“你随便拿着吃,我马上拿锅来。”
老潘却终于感觉到自己自小认识的发小有些不对劲了。
他望了望禁闭的卧室门,转回头轻轻喊林河:“小河,卧室里面……是不是有人?”
林河停下手上的动作,也转回头望向老潘。
“是瑞瑞?……”老潘压低了嗓门试探的问,他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红了,“你和瑞瑞之前不是分了么……”
“不是。”林河快速的否认了。
“你什么时候找的新女朋友……”老潘的脸更红了,这种一墙之隔的状态下,如果是认识的人只怕还少些尴尬。
林河没回话,只是把锅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用勺子慢慢的把老潘带来的排骨拨进去。
“里头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说句话啊,怎么了?”老潘意识到情况有些异常,声音渐渐的大了。
林河的太阳穴隐隐有些发鼓。像是嘴里含着许多话,用牙死死咬着不能说出口。
卧室的门有细微的响声,听起来像是里面有人握住了门把手,要把门打开。
“你不要出来!”林河冲着卧室的方向厉声道。
于是,整个屋子里便是死一样的寂静。
“你这是……”老潘欲言又止。
“老潘,我没法告诉你知道。”林河冷静了几秒钟,缓缓说道,“谢谢你家的排骨。明晚请你吃饭。”
“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么不能说。”老潘伸手拉着自己发小的胳膊,“这是好事啊小河……”
林河终于微笑起来,他摇了摇头,“你早点回去吧。加班别太拼了。”
卧室里的衣服洒落了一地。在方才短短的时间里,陈锦曾经迅速穿戴整齐,然而最终又重新脱了干净。
等老潘终于离开之后,陈锦赤·裸着身体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从背后抱住林河的腰,双手由衬衫的下摆里伸进去,反复试探对方皮肤的温度,寻求着对方的回应。
“小河,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晚,在青年最终得到释放的瞬间,陈锦抚摸着他的头发反复的这样说道。
这就是偷情。
无论冠以怎样绝美爱情、灵魂伴侣的名义,这都是背德的偷情。陈锦明白,林河也明白,这甚至是两人之间难以宣之于口的默契。他们可以在隐秘之处尽情拥抱、为所欲为,却不可以暴露在一丝一毫的阳光下。
陈锦很少在林河家里留宿。为了掩人耳目,他用钱生勤的名字另外买了一辆毫不扎眼的别克。日常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