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俯趴在他枕边打瞌睡的祈月烬登时惊醒,他比安纳斯更快速的弹起了头颅,“嗖”的凑近了眉头紧蹙的安纳斯,用稚嫩而担忧的声音问道:“安,好些了吗?”
安纳斯不回话,只瞪他。
祈月烬被瞪得心里发毛,又因为昨晚的偷窥而心有愧疚,便深之又深的垂下了头,装作在研究床板上的木纹。
见他眼神躲闪,安纳斯无端冒出了闷气,一种他找谁发泄,都不太对头的闷气。
昨晚,他差点被祈月烛强上,还差点溺死在温泉池里。生死存亡之际,意识模糊之际,突然听到了施和尚的大声怒吼——
安纳斯动用了强大的逻辑思维,大概猜测明白了:祈月烬和胖和尚见他许久不归,着急了,便出来寻他,却撞见……
“走远点。”安纳斯冷冷开口,活像在透过幼小的祈月烬,直视那个成长后的大美人,“滚开,我现在看着你就烦。”
祈月烬将头扎得更低。他抽抽鼻子,想坦白自己和……的罪行,却又万般不敢,生怕躲过了祈月烛的惩罚,却被安纳斯痛揍,这可就大大的得不偿失了。
但他实在想讨安纳斯的欢心,想让那苍白的嘴唇勾起笑容,眉眼弯弯,像极了颠倒的勾月,向他许愿,是能得到祝福的。
“安,安!”祈月烬打定主意,便硬撑着洋溢出笑容,抬头挺胸,一副等待军官检验的兴奋小兵仔模样,“我有东西给安看!”
不容安纳斯拒绝,他就伸出一只手,摊开,现出掌心疏淡的纹路,那是他不多的年岁刻下的青涩痕迹。他深吸一口气,紧紧闭眼,好像在汇聚什么,安纳斯登时感到周遭的空气开始了躁动,仿佛被某处的火力蒸出了沸腾的温度——
“祈月烬!你——”
他那幼小的手心就像一顶莲花灯台,只须一滴火星,便引燃了油、腾起了火,蹿出了潋滟的金红光芒——
“安!就是这个,我会用灵力啦!”
祈月烬双手捧起那燃于他掌心的花似金火,献宝般呈给安纳斯,红润的唇一抿,笑得比女孩儿都腼腆:“施伯伯教我的,他夸我学得快!我想早点让安看到,所以天很黑了,我还在练习!”
他是真的想讨表扬,大眼睛不断的眨啊眨,每一束眼光里都透出了期待,好像两把小小的火炬,在执着的发光生亮,只为讨得夜行人的一句:“不错!”
但安纳斯的反应,却是掀了被子,只披一件单衣下床,站起身,深吸口气,就给了祈月烬一巴掌。
祈月烬被打得脚步踉跄,连连后退,他心惊,被动切断了还不是太熟的输灵脉路,掌中的灵火登时消散,只留下灰烬般的轻薄烟尘。
他没发出哭声,没问出疑惑,就被安纳斯又扇了一巴掌,被按住了肩膀,迎上了他震怒的眸子:“你胆子太大了,祈月烬。瞒着我搞这种歪门邪道,你以为你是谁,人类救星?宇宙战士?你以为托坨火很帅?你崇拜托塔天王,不如去托坨屎啊?”
安纳斯的手一动,一把抓起了祈月烬的手腕。他将那细细的腕部掐得那么紧,好似一道铁丝,可以嵌入皮肉,割断经脉。
“你学这个做什么,装逼吗祈月烬!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会保护你,你还学这些,就是不相信我!你总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操!老子服了你了!我受够你了,再也不想在你身上费力气了,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猛地松开手,将祈月烬朝门的方向狠狠一推,看着他表情惊恐的往地板上倒,明明该狠心的,心脏却蹿上、堵住了嗓子眼,不由得挖心自问,那小脑瓜儿撞上地板,怎么可能不会疼——
安纳斯再不做他想,奔了过去。可祈月烬还是倒上了地板,脆弱的身子骨砸出了“轰”的一声,显然摔得十分严重,又因为是后脑着地,暂时浑身麻木、动弹不得。
安纳斯跑到他身边,看着他张着嘴,却唤不出声,幼小的身体在绯衣的包裹下抽搐,好似那衣服是铁chù_nǚ的棺材,看着肃穆圣洁,实则杀机暗藏,是要一滴血一滴血疼死里头无辜的女孩的。
“不,祈月烬!你怎么了?!”一想到他可能撞上了什么钉子,安纳斯就怕得眼前冒黑血。他伸出抖索的手指,想碰触祈月烬,又不知何处下手,似乎他已经血肉模糊、肌体泥烂,他连抚摸他最后一处完好肌肤的资格都丧失了。
“祈月烬,别吓我!”安纳斯跪在地板上,在昏昏的油灯光亮中瞪大眼睛,尽可能的凑近祈月烬的面颊,想唤醒双眼紧闭的他,“睁开眼睛啊,祈月烬,睁开眼睛!是我错了,你起来,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
一个幼狼的飞扑,安纳斯就落叶般砸向地板,他没来得及叫唤,肚腹就承上了一个小男孩的重量,只见祈月烬相当熟练的拱爬到了安纳斯的胸口,头颅一扎,就咬上了他的嘴唇,牙齿轻巧的拉扯着他的唇瓣,好似在争夺一块鲜美多汁的肉——可究竟是在和谁争夺,就只有祈月烬知晓了。
祈月烬的狼扑蛇吻虽惊人,但他毕竟只是小孩,战斗力上限值得提升,安纳斯缓了口气就抱住了他的头,手指插.入赤发、摩挲头皮,一寸寸挪动,检查有无伤口。
待确信全无伤处了,他才捧着祈月烬的小脑袋,正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在闹什么?”
祈月烬抿起嘴角,弧度看上去构成了个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