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边喝粥边心疼地说:“白川这孩子!电话也不接!难不成这几天都睡在了云台上?”
秋禾鼓着腮,说:“没他还不行了?我帮你熬!”
熬红薯糖可是个体力活儿!老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秋禾那小身板,份外地想念白川,又不好打击秋禾积极性,便道:“有我的秋禾帮忙,还有什么话说?只是人多,干活儿热闹些,不更好么?”
秋禾看出外公的言外之意,也知道论体力自己就是个渣,只好说:“算了,我给你找去!他总归在这镇上!”
饭后秋禾就出发往山里去了。不过,他没去云台,而是顺着那条窄窄的机耕道去了银杏谷。这天是个难得的晴天,艳阳高照,他在太阳下走得热气蒸腾,边走边考虑,见到白川要对他说些什么。一个小时后,才远远地看见了那片银杏林。
只见山谷里铺天盖地的一片黄,流金一样从半山腰淌下来,在阳光下几乎要灼灼生辉。秋禾一眼看到,就浑忘了之前的苦恼,心中只剩下惊叹。
银杏叶的黄,是那种没有一丝杂色、十分鲜亮纯粹的黄。次第高耸的高大林木,枝头满是灿烂黄叶,地上也落了厚厚一层,成了灿烂耀眼的一片黄色海洋,满山谷有种纸醉金迷的华贵气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在银杏谷边上,一片□□的新土上面光秃秃的。想来应该是盗树的人在这里挖下十几个树坑,虽然已被填平,却还寸草未生。
秋禾在新土旁边,看到了一把锹,据此断定,白川一定就在这里。
他踩着厚厚的落叶,穿行在高大的林木间,往树林深处走去。果然,没走多远,就在一棵粗大的银杏树下看到了白川。
白川摊开手脚,呈大字状躺在落叶上,如同躺在一片金色锦绣之上。他闭着眼,白皙的脸上一片沉静,连锋利的眉眼都染上几丝温柔气息。
秋禾在树下没好气地看着他,心想,哪来的这种混蛋!让别人不好过,自己却在这里逍遥!
两人隔了上十米远,就这么静静地一立一躺。忽然,白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坐起,看到秋禾时,脸上露出惊愕和慌张的表情。
秋禾瞪着他,缓缓走上前去。心里恨恨的,嘴上却淡然得很,说:“怎么不回家?外公很担心,让我来找你呢。”
白川小心翼翼地看秋禾,看出了平淡表情下的气恼,一颗心越发往下沉,嗫嚅着说不出话,半晌才抬起眼,说:“我……那天的话能不能当没说?能不能……还和从前一样?”
说到最后,他的表情已经近乎于委屈了。
秋禾呆望着他,回味了一会儿,忽然就明白白川为什么不回家了。
这家伙在冲动之下说了那番话,估计光是这个就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后来大概越想越无法确定秋禾的意思,患得患失,所以吓得连家也不敢回了,只好象只鸵鸟一样躲在这里。
他……就真的这么在乎自己吗?
秋禾的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他之前或许有过这样那样的念头,但这一刻,却只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抱这个蠢萌可怜的家伙。
他默默走过去,在白川身边坐下,看着他俊美又略显稚气的侧脸,从中察觉出某人极度的紧张和忐忑,面无表情地说:“不行!说了就是说了,是爷们就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白川不说话了,跟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似的,低头说:“那你……想好了吗?”
秋禾不说话,手搁在膝盖上,望了一会儿远方,忽然直起身来,把白川的脸拨拉过来,凑上去,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
白川整个人都不好了,犹如被雷劈过,呆若木鸡把秋禾看着。两人对望片刻,秋禾先败下阵来,脸上一阵羞臊,把白川往后一推,说:“傻子!”
白川应手而倒,直挺挺地躺在了铺满银杏叶的地上。他保持着那副呆样躺了片刻,忽然裂嘴笑了起来,然后一个筋斗从地上翻起来,往树林深处跑了。
只听林中传来稀里哗拉的枯枝断裂声,显然某人欢喜得无从发泄,正在发足狂奔,秋禾坐在原地,害羞之余不由好笑。
白川在银杏林中翻上跃下,发了好一通神经,才喜滋滋地回来了。他在秋禾旁边挨挨蹭蹭地坐下,两人并排看了会儿地面,才结结巴巴地问:“再、再来一次,好不好?”
秋禾把头埋在膝盖上,也不答话,只是笑。白川急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又犹犹豫豫伸出手,把人搂在了怀里。
秋禾抬起头,闭上眼,把脸凑过来。他脸上红潮未退,长睫毛形成两个扇面,嘴角含笑,是个予取予求的动人模样。
白川的心跳都停了,极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凑过去,先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吃了一惊似的,又轻轻把那柔软芬芳的双唇含进嘴里,只觉得美好恍惚,一如梦中。
良久后两人才分开,白川形同醉酒的痴汉,脸上浮现出一个呆滞的笑容,喃喃说:“是甜的!”
那么呆的表情,居然还是那么帅!秋禾忍不住又低头笑起来,白川也望着他笑,笑到最后,他两手把秋禾的脸捧起来,再次吻了上去。
那家伙显然很善于自学成才,于极短的时间里,吻技突飞猛进。第一次那般青涩木讷,这次却先是轻品慢咂,渐次热情如火。到最后两人头抵着头停下时,彼此的气息喷在脸上,都是一片灼热。
两人都有些羞赧,红着脸掉过头,坐了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