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听闻忠叔说起这个,原随云的眉目之间也染上了几分暖色,嘴角也不是紧绷绷的了,“是我之过,竟然从未估计过爹的感受。”
“少爷离家这些日子,庄主每日都到少爷的院子里坐坐,或是看看花,或是读读书,回来的时候也松快了不少。”
忠叔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少爷若是有空,还是多陪陪庄主吧。”
原庄主宠原随云几乎已经宠到了骨子里,不说那被牵连的大小帮派,府中上下无一不见细微之处。
云九九把玩着金伴花屋里的摆设,满是惊讶,“好漂亮啊。”
光线柔和的夜明珠,颗颗可比手指头大,软润光泽。
金伴花极其淡定:“那是弹珠。”
云九九的手抖了一下,又很快移向了旁边的珍珠,黑白分明,雕刻着不同的花样,憨态可掬的小动物跃然于上。
金伴花歪着头,“那是棋子。”
棋子分为黑白二色,分外的显眼,但是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却并无什么不同之处。原庄主便命人特意赶制了专用棋子出来。
云九九的手又抖了一下,看向了架子上的白玉盘,挤出了一个堪称是狰狞的微笑:“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那是棋盘。”
金伴花欢喜的一拍手,愉悦极了:“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
满目琳琅,光彩夺目,云九九却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狠狠的咬着牙,“你短时间之内还是不要再说话了。”
好气哦,被人炫富炫了一脸。
怎么办,好想打土豪分田地。#(▼へ▼メ)
身为一个被策划部剥削了不少好东西的秀萝,现在浑身上下穷的只剩钱了啊,哭唧唧。
金伴花叹道:“这些你还当什么事,你若是去府里看看,便会发现府中的道路上都被撒了细细的一层软沙,生怕路上一不留神滑着了。”
若是做的明显了,原庄主也怕触及了原随云的痛点。
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一点一滴的缓缓渗透,深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珍奇的琴谱,失传的古琴,磨去了棱角的家具,比比皆是。
“咳。”
“阿忠。”
原随云转过了头,见原庄主已经有几分清醒之像,端上了一杯温水为原庄主润了润喉咙,又伸手拿过了一旁的帕子小心的擦去了头上的汗水:“爹,你感觉如何了?”
原庄主捂着头,额间隐隐还带着些痛意,无力的依在了床头,问道:“云儿,我这是怎么了?”
忠叔接过了原随云递过来的帕子,又净了净手递上了一块新的,原庄主的话一问出口,他便反问道:“庄主可是忘记了前些日子吹得冷风了。”
“老了,身体不中用了。”原庄主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又看向了原随云,“怎么,这次出去事情可办成了?”
“在您老面前,哪儿还有什么事情比您更加重要的。这些日子我便在府里待着,不出去了。”这话说的暖心极了,却没有直接回答原庄主的问题。
一听这话,原庄主便晓得他这宝贝儿子的事情大概是没有办成了,“是什么样的东西,竟也值得你这般的大费周章?”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这宝贝儿子心里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一直在牵挂着一样东西,暗地里不知道撒下了多少人马,却一直不曾得到过消息。
这一次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吹草动,便不远千里的跑去了大沙漠去会会那石观音,说是金伴花的胆子大,依他看,委实没有自己的儿子能闹腾。
那石观音,看来是留不得了。
“你自己遮遮掩掩了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跟我说过,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对此念念不忘,但是对于你在寻找什么,我却也能猜到几分。”
原随云猛然抬起了头,满是诧异的“看”向了原庄主。
原庄主闭上了眼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是一把剑,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又是魂魄又是剑的是要吓死宝宝吗?qaq
第11章 海外蝙蝠
原随云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窝,指尖在手心里掐出了一个个半月形的印记。
“你也不必急着反驳,且听我认真说完,那时,你再反驳也不迟。”原庄主半躺在床上,打发了忠叔去门口守着,这才缓缓开口,“你的动作再轻,可也别忘了无争山庄的百年声誉可不是摆着玩的,天下之事皆在耳边,更何况你做这一切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呢。”
“我不想问你为何而寻这把剑,也不想问你这把剑是你什么用处,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原庄主强撑着坐了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失明了,但是他还是死死的盯着他,“我要你保证,这把剑不会伤及我儿子的性命。”
花费多年只为一把剑,值得吗?
这么一句话他无法问出口,这件事情在他儿子的心里早就已经成为了执念,多年来也不曾放下,似乎是在那一年离家出走之后便发生了变化。
这个孩子更加的乖巧,更加的贴心。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j-i,ng通;天工地理医药,手到擒来。举止端方,行事周全,温文尔雅,凡是见到过少庄主风采的人,无一不赞不绝口。可是这些年以来,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心里越来越发慌。
那个孩子分明不是这样的,他会哭,他会闹,哪怕是离家出走被带回来也会闹个天翻地覆,哪怕是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