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丽塔,你只是一枚棋子,要尽棋子的本分。”男人的语气淡漠而毫无起伏。
“哦,是吗?”丽塔嘲弄地笑起来,“自大总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个黑衣侍从进来通报,
“大人,皇帝专属飞船正在接近。”
“呵,这么快就来了?我们年轻的皇帝陛下还真是没有耐心啊。”中年人脸上浮现了一个有些虚假的笑容,起身向会客厅走去,华贵的长袍曳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无声逶迤的样子像极了危险妖异的蛇尾。
基文怒气冲冲大步走进来。
“霍尔斯,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您指的是什么我尊贵的陛下。”
“别跟我装蒜,”基文大步流星走到霍尔斯面前,单手用力撑在桌面上,“以我为傀儡,c,ao控政局,这些你都做到了,现在又弄来个希尔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辅佐陛下更好地治理帝国。”霍尔斯不动声色。
基文猛地俯下身去,声音压的又低又快:“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打算——霍尔斯,为牵制我也好,和希尔做了什么交易也罢,这个国家可再遭受不起什么动乱了。战争刚刚结束,就算你已经迫不及待要逼我退位,启用希尔也不是什么好棋!”
“呵,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霍尔斯嘲笑,“这么快就适应自己的身份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基文一愣,无意识地直起身子,干巴巴地道:“是啊,托你的福,我在也不是那个只知道扛枪的傻小子了。”
“这才对了。”霍尔斯拍了拍年轻皇帝的肩膀,y-in险的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基文回到飞船上的时候脸色臭的像要吃人,侍从战战兢兢地上前禀报“陛下,陛下……”
“别烦我。”
侍从一路小跑跟上基文的步伐,“陛下……不是,陛下,飞船里,刚才——”
基文推开舱门,丽塔端端正正坐在主控椅上,闻声回头,秀丽的棕色长发衬着雪白的脸蛋愈发迷人。
“……”
“她怎么在这里”基文恼怒地瞪侍从。
“……”
“我刚才就是想告诉您这件事来着”侍从颤抖道。
“好吧,那么,你为什么在这”基文抱着手臂转向丽塔。
“当然是来看看我亲爱的未婚夫,有什么问题吗?”
“哦呵呵,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你亲爱的父亲了,能别这样吗?”
“很显然不能,所有令你感到不快的事我都乐意去做”丽塔说着站起身:“我来想跟你谈谈希尔这件事。”
“哦”基文抱着手臂,斜眼看着她:“我今天总算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好心主动将洛奇贪污的证据送给我,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基文,别幼稚了,我和你是同一战线上的。”
“那你还由着霍尔斯笼络希尔”
“他控制不了希尔的,这是在自毁长城。”丽塔冷静道。
基文沉默了片刻,“你怎么向我证明”
“我可以让你和希尔见面。”丽塔淡棕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基文。
半个小时后,皇家帝国飞艇降落在巨噬星,排气压迫起一圈厚厚的尘土,黑烟滚滚,直腾起几十丈高。
放眼望去,到处都被黑色的砂石所覆盖,天色暗沉,远处不时卷起一阵狂风,裹挟着黑色的砂石在空气中抽打,带起呜呜的悲鸣。远处巨大的堡垒如一头沉默的斯芬克斯,静静地蛰伏在这黑色的星球之上。
舱门缓缓打开,升降梯落下,基文长腿一伸,刚出舱门就被呛得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希尔就被关在这鬼地方你怎么找到他的”
“不是我是霍尔斯。这里是克尔顿曾经的秘密监狱。在这里关押的都是你能叫得上名字的,最穷凶恶极的罪犯,这些人在最后一场世纪之战中全部被送上战场炮灰了。现在只有希尔被关在这里——克尔顿亲口下的羁押令。”
基文一行人行走在这黑色堡垒的通道里,石砌的墙壁高大而厚重,蒙着一层黑灰,森冷而幽暗。空旷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巨大的怪物在前行。
沉默的气氛有点让人不舒服,说实话有点压力,希尔将军的名号在上个世纪传遍了整个银河系的大街小巷,现在他真人就在这里。
基文和丽塔走在最前面。
“希尔当时不应该回去的,克尔顿不可能放过他,他明明知道。”基文开口。
“这不太明智,是吗?但是换了你,你也会回去的。”
“我才没有……”
“哦,你会的,”丽塔不客气的说:“你和他都是一类人,他不是为自己才去的,你也一样。”
基文不说话了,他无法反驳。
丽塔沉默地按下密码,电梯缓缓启动,年久的承重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基文感觉下降了起码有两百层,空气中有灰尘的味道,不过还算清洁,丽塔打开一盏照明灯,大概又走了几百米,基文已经完全无法估计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终于,在走廊的尽头,丽塔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间昏暗的牢房,混凝土四壁,用的是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见了的金属栅栏。最原始的方式,却也有效得可怕。
最里面的小床上隐约坐着一个男人,带着手铐和脚镣。
男人卷曲的黑发半长,凌乱地垂在脸侧,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