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冶疼得冷汗岑岑,左手抓着右手,愤恨道:“淮逸,你敢打我?我告诉你,不弄死你,我不叫淮冶。”他一边骂一边扶着手狼狈逃走。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娇纵惯了,又哪受过这样的疼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掉泪珠子。宾客们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见他不顾场合粗言秽语,谁都没有去阻拦。
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谁也不想去理会他,只要不是专门惹事的,直接视而不见。
淮凛脸色刷地就黑了,抓着淮琛劈头就骂:“你怎么教儿子的,这么多人在,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就算没教养,也不用专门来丢淮家的脸。”
淮琛脸色同样不好:“爸,他也是你的孙子,你不要太偏心了。”
淮凛道:“我有承认过?”
陆老见他们又要吵起来,急忙拉住人:“阿琛,今天是你爸生日,你就不要和他吵了,一家人好好地说话不行吗?淮凛你也是,一把岁数了,还跟他们较什么劲,多累啊,而且你也不瞧瞧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要让大伙都笑话么?”
淮琛有气出不得,反正他爸就是看他哪儿都不顺眼,当下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还是闭上了嘴,不说话了。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就是花心了点,四处留情,淮冶是个意外。至于淮逸,他并没做错什么,要怪只能怪他妈,居然敢让他头戴那么多顶绿帽,他虽然有很多女人,却不见得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还有其他的男人。
谁知道淮逸是不是他的种,既然那女人脏了,她的儿子不要也罢!
陆老摇摇头,拍了拍淮凛的手背,叹道:“你啊就是老糊涂,这样吵像话吗?不管怎样,阿逸淮冶都是你的孙子,关上门你们要怎样都可以,这么多人,你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淮凛气闷道:“我就是不甘心,我辛辛苦苦撑起来的家,现在变得这样家不家的,我难受。”
“你难受个啥,大家不都是好好生活着,不也过得挺好?”
“你算算,阿逸多少年没回家过年了,像话吗?这里明明是我的家,却每天都像装着炸、药的战场一样,硝烟弥漫。况且你也知道阿逸拒绝回来,我怕公司在他们手里会毁了……”
说到这个,陆老也有些无奈,他家里和睦,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这个老友。
徐老也过来了,不过却是慢悠悠道:“你这是忧人自扰知道么,都大半截身子跨进棺材的人了,还担心那么多做什么,你为他们奋斗了一辈子,护着他们半辈子,也该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了。我们都老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也该让他们自己也c,aoc,ao心啊是不是。我们就给自己退休,反正饿不死,倒不如快快乐乐地过。到时整个人都踏进棺材里了,他们还不是自己要管自己死活,是吧?”
淮凛被徐老说得有些动容:“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要做到,还是有些难……”
宫老也走过来,冷哼道:“淮老,江山都打下来了,还有比这更难的事么,这就是顾虑太多,曾经的那股啥也不怕的劲头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