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呆滞的,寂冷死水的眸子盯着睡着的男人,盯着那一条水痕。
少年像是入了魔。
执拗的,看着;漠然的,看着。
有什么东西自这一刻碎了,再也拼不起来了。
良久
安墨弯腰,捡起毛巾,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存在,上前,开始,缓缓地,轻柔的,替男人擦干头发,擦干脸。
发着高热的男人,喃喃呓语着,除了本人,没有人听得懂他再说什么。
若不是他微微发出的声响,就他那样平静安详的面容,宛若一睡不醒的姿态,是谁都会以为这个孩子般的男人,是一个永远的植物人。
安墨拨开那墨黑色的丧服,苍白修长的指尖握着蓝色的毛巾,一步步的擦拭,细心,且面面俱到。
强悍的身子,条理分明的肌肉,精瘦美丽,然而,衬托出那一个一个刻着年代的枪疤,刀疤,由此可知,这样的身体究竟是经过了怎样的锻造历练,而铸造成的。
而后,他的视线便凝在某一处不动了。
他也知道了为何林唯只是淋了这么一点小雨,连他自己这样残破的身子骨都没昏厥,而对方却高热不退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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