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不置可否地笑笑,问道:“严冬,你敢跟我说你从来没有希望香山永远消失吗?”
那只抓住他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
他不敢。
每次子青为叶香山皱眉的时候,每次子青对叶香山嘘寒问暖的时候,甚至更早,每次子青接到叶香山的电话就赶到他那里去的时候,严冬都如此强烈地希望叶香山能够消失。
这是种极其无能而消极的想法,但他克制不住。
无论他做多少努力,在他们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感情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所以哪怕只要回答一个“敢”字就相安无事,可严冬还是无法再继续欺骗下去。
他的确吃醋,的确嫉妒,这是事实。
“呵。”沉默就已经是默认了,子青失望地抽出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子青,难道你没有骗过我吗?”
严冬忽然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问。
子青的脚步停了下来。
“难道你没有骗过我吗?”严冬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为什么你可以骗我那么多次,我就连骗你一次都不可以?”
他血红着眼睛,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人保持着迈步的姿势,脚下停顿片刻,连一个转身都吝啬给他,便绝情地向门外走去。
严冬觉得,他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地爆炸了。
他几步跨到门边,抓着程子青的手腕将他甩到桌上,整个人压上去,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茶壶与茶盅被带落,发出碎裂的巨大声响。站在门外的服务生赶紧过来查看,却被门内的景象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