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礼,丫鬟奉上香茶,沈有怀说明此来是李远有事求见。冷夜听了好像一点也不觉的意外,只看着李远微微一笑,竟像是早已知道李远会来找他一般。
李远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踌躇半晌,终于开口道:“我,我想见见紫魔……冷老城主,不知城主可否行个方便?”
冷夜还没表示,沈有怀却不觉惊道:“什么?你要见紫魔?难道……你家也被灭门?”
俗话说没吃过猪r_ou_也该见过猪跑。沈有怀如今也算是个老江湖了,除了出道以来自己的亲身经历之外,平时也常听大伙儿谈起江湖仇杀之类的故事,如今听李远这么一说,不由想起以前但凡只要与瀚海城作对的事,李远就显得特别来劲,虽然他也曾解释过说是因为看他们不入眼,但此刻看来分明是意在紫魔了。而紫魔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但对其凶残之名却是耳闻已久,是以不免有此猜想。
李远仰天翻了个白眼,道:“是,我家是被灭了,但却跟紫魔没关系。”
沈有怀呆了呆,忍不住奇怪的问道:“啊?那跟谁有关?”
李远斜睨他一眼,忽然一脸j,i,an诈的笑容,道:“皇帝老子。”
沈有怀又是一怔,飞快瞧了含笑不语的冷夜一眼,脸上不禁有些发热,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远又将目光望向冷夜,冷夜看着他慢慢道:“你与我瀚海城似仇非仇,这点从你们那次攻打老城之时,你躲在旁边并未动手已可看出。你刀法来自西域,看起来十分古怪,大概你的用意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出你的武功路数。不过也许你自己都未曾觉得,其实你招式中隐隐间与我的义父当年,还是有些微相似的。你和他的武功,若非一源所出,至少也该是有些关联的。”
李远只听的暗暗心惊,他只道自己已经掩藏的够好,天底下再没有人能够看出,但分明早已落入别人眼中,只不过不来挑明罢了。但是……自己在他面前显露过几次武功啊?好像也就只有第一次认识他的那天夜里,在黄河岸边的客栈中吧。一共也就只那么一次而已,此人的一双眼睛竟犀利至此?!
他还在暗中惊异,冷夜又已自行接道:“我义父闭关多年,也未知肯不肯见你,但如你能……”
李远已明白他未尽之意,知道自己不说明一点原因,恐怕是见不着紫魔的,想了想,便道:“外界曾有传言,紫魔练功走火入魔而致疯狂……”
冷夜目光一凝,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与他武功同出一辙,定是知道此谣言有几分真假。也许……你连他何以如此也心中有数。”
别人话未说完,他就能一点即透,触类旁通。其反应之快,推断之准更是惊人。李远只听的忍不住叹气,暗道:此人莫非真有七窍玲珑心不成?
冷夜看了他一会儿,又道:“你既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便该早就提出这个要求,但却拖延至今,可见你动机不纯,用意不良。”
李远又是一惊,知道要想在他这样的人面前巧言申辩是毫无作用的。但是,这个原因委实非同小可,如果自己说出口的话,他还会让我见紫魔那可是活见鬼了!一时间灰心丧气,只觉得要想见紫魔真比见玉皇大帝还要难上三分。
冷夜又凝视了他片刻,低头沉吟一阵,忽然道:“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
李远再次大吃一惊。他既已知道自己动机不纯又何以突然放水?只感到此人心思真是变幻莫测,根本令人难以捉摸。
沈有怀急了,那自己怎么办?忍不住焦急的望着冷夜伸长了脖子吃吃道:“我我,我……”别忘了我啊!带我一起去啊!沈有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冷夜抬头瞥他一眼,面色冷淡,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将手炉递给旁边的美丽丫鬟,端起茶杯,示意的道了声“请”。
李远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目的已经达到,便识相的拿起几上茶杯轻沾一口,然后放下,拉起沈有怀告辞。
沈有怀直直的望着冷夜,但见他再无一句话说,而且又已端茶送客,也只好无奈的随着李远回去。结果又是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大早,有仆役来请李远,沈有怀硬起头皮厚着脸跟去,那人倒也没有阻拦。
跟着带路的仆役走了半天,一直出了瀚海城西边角门。门旁早有人牵着马匹行李等候,看见他们就请上马。两人骑马跟着直接驰出武夷城,沿着官道一路向东,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在一处小镇上的小酒店门口停下。带路的人请他们入内吃饭,两人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冷夜。
看起来冷夜又似乎变成了吴明,穿着破旧的夹袄一个人缩在y-in暗的角落中,显得孤独寂寞,形单影只。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心道: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上当受骗的啦!
冷夜看见沈有怀就像没看见一样,沈有怀已经打定了主意厚颜到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也就坦然起来。三人默默无言的草草吃了些饭,继续上马赶路。之前的带路人早已不知去向。
冷夜带着两人继续向东,也不知走了多少天,只觉人烟越来越稀少,最后竟来到一处海边。但见远处沙滩上几间破旧的屋子,都不觉心想:紫魔不会就在这个地方吧?
三人一路过去,直到那屋子门口。大概是听到马蹄声响,里面早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来,一眼看见冷夜便俯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