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下葬那天,郭一臣专门从云南赶过来参加了葬礼,还替在部队不能外出的张源带了个花圈过来。我是在我妈去世好几天后才跟他在电话里提到的这事,那时候郭一臣已经在云南站稳了脚跟,我们之间也有好几年没见面,所以郭一臣的突然造访多少让我有些感动。郭一臣来的时候竟开着黑色大奔;几年没见,他剃了个青皮,身上穿一件黑色对门襟唐装,手上穿着佛珠,脚底下一双布鞋,一幅活神仙的模样。他本来面目就长得清秀,这么一打扮更像个和尚。他下车时我就发觉他瘦了不少,脸上有了棱角,神色间有种说不出的沧桑。看到我妈的骨灰被埋下去时他忍不住哭了,他说以前住筒子楼的时候就属我妈对他们最好,他跟张源没事就爱往我妈的馆子里蹭饭吃,谁曾想我妈说没就没了。
我妈下葬后,紧接着要办的事就是遗产的分割。我知道我妈这些年里里外外拼命攒了不少钱,但在拿到律师递过来的财产公证时我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现金、股份和不动产加起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