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乱联想我有什么辙。”钟垣一乐,“要不青花蟹啊青花蟹不错。”
“得,象拔蚌跟青花蟹都要。”我拿筷子敲着碗沿跟他报菜,顺手就从裤兜里把烟摸了出来。我烟瘾不大,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平时抽烟基本上是为了提神;但这两天像是有点儿犯抽抽,没事儿就一根接一根地烧,有时候也没过肺,就为含在嘴里有点儿消遣,心里头才踏实。白椴这老烟枪看了就说,你这说好听点儿叫排遣焦虑,往直了说那就是在装逼。
“行啊那就都要。”钟垣嘀嘀咕咕地跟餐厅小姐点菜。我在自己的座位上眯起眼睛打量他,突然发觉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模式一直不太正常,我甚至难以定位这人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依稀觉得我是应该把他放在父辈的,但又从心底里排斥这种认定。回想起来钟垣平时的脾气算不上好,而对我却是能忍则忍,甚至于有些到了低声下气的地步。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有点儿享受这种被宠溺着的感觉,才得以让这老光棍儿一直在我身边游荡。
我正想着,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大舅舅,我懒洋洋地就按下了通话键:“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