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行老汪今儿对不住了,我真得马上走。”
“诶诶诶怎么回事儿?”汪大明摁住牌一脸不爽,“你手风顺着呢说走就走?”
“真得走,马上走。”我火急火燎地拎包,“对不住了今儿包间费算我的。”
汪大明在身后张着大嘴。
“老汪真对不住了我真的有急事儿!”我边吼边冲出了门。
(三)
开着车手机又响了,我掐了又掐,最后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钟垣。”乔真在那边拖着哭腔。
“乔真你别这样,大家都难受。”我无力地举着手机。
“钟垣我怀孕了。”乔真边说边哭,“是你的,真是你的。”
我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钟垣你现在过来,求求你。”乔真哭得肝肠寸断,“求求你……”
“你别哭。”我握着方向盘安抚她。
“钟垣你过来,我不要求你什么……孩子我明天就去堕掉……你今天晚上过来……求求你……”
“别哭,我就过来。”我一咬牙,收了线就打转方向盘。
说起来乔真还是我通过蒋田认识的。蒋田是凫州师范外语学院副高,专业就是同声传译,号称每小时多少多少美金,身价比xxx还高。凫州师范一向以美女众多而出名,汪大明艳名远播,大舅子又在教委,平时跟蒋田勾勾搭搭地关系也挺密切。有一回我们仨凑一块儿打麻将,汪大明那厮饥渴了就跟蒋田挤眼睛:“老蒋啊,今儿长夜漫漫,叫几个学生来陪陪如何?”
蒋田白眼儿一番:“你当我是拉皮条的还是怎么,上次叫你糟蹋了一个覃欢欢还不够?”
“你也好意思说那个覃欢欢,荤笑话不许讲,摸一下就脸红,没意思。”汪大明舔着唇,“你说我哪儿糟蹋她了?她一说她男朋友在等她我就马上送她回学校,柳下惠也就是我这样了。”
蒋田嘿嘿笑着摸牌,没答话。
“我说,有没有?”汪大明又开口了,“听说你最近手下又多了一批研究生?都是女的吧?”
蒋田斜看他一眼:“有是有,我总不能全带出来给你糟蹋吧?”
“你他妈这什么话?我汪大明最懂怜香惜玉!”老汪大手一挥,“你看看我那后花园的一个个。路易威登,买!卡地亚,买!江诗丹顿,买!雅诗兰黛,买!”
那天蒋田挨个儿给他的女研究生们打电话,一共叫来了三个,其中一个就是乔真。
我第一次见乔真就觉得她挺漂亮,稍微惊艳了一下。当时惊艳的显然不止我一个,汪大明只瞄一眼就颠上了,早早地散了牌搭子想带回去蹂躏。我不知道乔真那会儿是怎么想的,臆想中这种被导师一个电话就半夜三更跑出来陪客的女学生大多不太正经;于是我没多说,收拾了外套准备下楼。
谁知刚走几步乔真那边就推诿上了,明显是不愿意跟着汪大明走。汪大明挺隐晦地暗示跟了哥哥我有好车有豪宅,乔真还是跟他僵持着。最后汪大明毛了,丢出杀手锏,说你导师到我这儿来都得叫一声哥,你他妈一个小浪蹄子来我这儿叫什么板?仔细回头叫你毕不了业!
乔真很是畏缩了一下,汪大明继续嗤之以鼻,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学生是什么货色,从这儿往北五百米,xx宾馆,大堂里全是大学生,五百块钱一晚上,声娇体软,姿势还随便摆。
这话就说重了,乔真当时脸色一变,眼眶里就有泪水。
我一看这情形觉得不妥,汪大明也下不来台,急忙赶过去打圆场,说老汪你这是何必呢,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再说女人的事儿你又不懂,万一人家是来例假呢你说是不是……
汪大明哼了一声,有了台阶下,这才草草作罢。
乔真当时挺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挥挥手,示意她快点回去。
第二部
白椴回国后第一例手术上的是□全切,又是硬膜外腰椎联合麻醉。星期三上午的择期手术,我们几个研究生正好都有空,李学右亭动地叫了我们几个低年级的研究生一起去参观。我觉得有点儿别扭,架不住李学右他老人家很有激情,硬说白椴是他培养过最优秀的麻醉师,让我们多多学习。我说人家博士学位明明是在国外拿的跟你没关系,李学右一个暴栗打在我脑门儿上,说什么是后进学生,说的就是你!你再不去跟白椴学几招,当心连业都毕不了。
我心里别别扭扭的还是去了,白椴站手术室里带着浅蓝色口罩,冷冷清清地站着,见了我眼睛微微弯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口罩后面冲我笑。我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几个同学就一个个毕恭毕敬地招呼:
“师兄好。”
这个称呼生生把我给惊悚了一下。
我看着他准备曲马多,防止术中病人寒战。我站在他后面慢慢看,小声说了句:“别紧张。”
“你知道我紧张?”他斜睨我一眼。
“你当初就是栽在这个上面,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轻轻说了句,没敢看他。
“我没紧张。”他淡淡看我一眼,持针站好,“你站到那边去,在这儿我一会儿不好下针。”
“嗯。”我答应着,并没走,沉默了一会儿,“中午有空没?吃个饭。”
“嗯。”他又去看一边的套针,常规消毒。
“你嗯什么嗯,问你话呢。”我斜眼看着他。
“小夏你干嘛呢,回来。”李学右不乐意了。
我讪讪地走回他身边;我跟白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