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那声音里含着无奈和与宋憬川如出一辙的不容反驳,“我的确是存了自己的心思,但我还是真心的希望我们的弟弟能回来,你不愿意让他回来不愿意让现在的宋青消失,但是你又知道现在这个人的心思吗?他要顶着别人的身体过完一生,一辈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和侵噬,这对他来说就一定是好事吗?”
宋真对着空气轻叹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宋青还没从房间里出来。
席城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决定进去看看,才刚走到门口,房门突然从里打开了,宋青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后,见了他,脸上一愣,“我想出去走走。”
席城没有理由阻拦,只得让开一步,让他出来。
宋青径直走向玄关,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鞋子,弯身穿上,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外套,半蹲在地上时瘦小得如同一只猫,低头时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颈子,成了全身上下最大的亮点,席城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宋青穿好鞋,拉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仿佛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席城整个人一震,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是宋青只是看着他,轻声道:“不用等我吃午饭了。”说完话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重新关上的房门像一块厚重的铁石,将席城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这种无形的阻隔有时候比明面上的推拒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席城忍不住想,他只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为什么搞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一片呢。
☆、与我无关
宋青从席城家里出来,乘电梯下了楼。
刚走出大厅,便见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停在了楼前,驾驶座的玻璃窗摇下来了,露出宋责俊美硬朗的侧脸。
宋青脚步一顿,尔后深吸一口气,抬腿走上前去。
宋责示意他上车。
宋青依言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一把巨大的斧锤,震得宋青心里也跟着一颤。
宋责并没有马上开车,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了宋青一眼,眼神里沉淀着些疑惑和难以置信,他大概到现在还在想,为什么这个跟宋家毫不相干的人会莫名其妙的占了宋青的身体,又是什么,让向来眼高于顶的席城对这个人如此青睐和喜欢。
这世上千万人的喜欢都是如出一辙的。
因为喜欢你,所以愿意奉献所有。
席城也是如此。
但席城也是个绝对理智的人,即使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再厉害,也从不会盲目和迷失。
想他们当年有多疯狂,但是自己离开时,席城却连句挽留都没有,哪怕只是一句也好,今天席城身边人的位置也就不可能被别人无端端地占去了。
宋责心有不甘,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刚才那个面无表情的表情,“我以为你会叫上席城一起。”
已经是冬天了,空气干燥,风里透着一股侵略的寒冷,宋青伸手拢了拢额边的头发,不紧不慢地说:“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他不是喜欢你吗?”宋责冷笑了一声,像是在控诉席城的无情和移情别恋,若他冷静下来,必会明白这称不上无情,顶多就是一段感情结束,现在打算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而已。
宋青弯起嘴角,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看出去,路上的行人不多,个个都穿得厚实保暖,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真实和平淡,他从这一刻起却已经在舍不得了。
半晌,宋青收回视线,转过头来,今天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望了宋责一眼,“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这个普通的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眼神让宋责心里一惊,说不上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有那么一秒钟的时候被对方的眼神怔慑住了,或许说怔慑有些夸张,宋责形容不来,大概就是被宋青这个突然而至的神情惊了一下,或许这个人住在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的身体里,所以宋责始终将他当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忘了,这具身躯里住着的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我没料到你竟然能放得下席城。”宋责说这话时竟出奇的冷静,连他自己了感到惊讶。
若换成旁人,他今天大概说不出这样的话,因为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折磨,可是宋青脸上那种云淡风轻的神色,让宋责又为席城不值起来,没人能比他更明白席城是怎样优秀且专情的一个男人,一旦动了心,便死也不会背叛对方,可是现在这个叫宋青的人竟然说这与他无关,宋责在为席城不值的同时更加厌恶起身旁的这个人来。
“我对他是有好感,但还没有到那种非君不可的程度,”宋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接着道:“我很快就会离开,也不想再欠下什么外债。更何况,我看你们以后还很有发展的可能。”
前头的话宋责听了没什么反应,这最后一句话让宋责一惊,脱口道:“你知道?”
宋青眼神平平地看着他,“知道啊。”其实宋青想说这本来就不是秘密好嘛,席城家里那副素描画就是最好的证明,画上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席城,另一个就是宋责。
其实宋青最开始也不确定,直到昨天他无意中发现画的角落里有字,字写得很小,若不是靠近,若不是仔细地去看,大概很难发现,席城把自己的名字写得龙飞凤舞,宋责的签名紧靠在他旁边,看上去倒有几分相得益彰的和谐。
宋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