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戴绿帽子”这件事,他以后还是少为难墨君琰一些罢。毕竟,能有一个这样不顾一切待自己好的人,着实太难得了一些。
贺兰公子甚至怀疑,墨君琰就是故意要待沈诺这么好的,故意将沈诺给宠坏,让沈诺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而只有他了。
微微摇了摇头,贺兰公子便悄然离开了。
沈诺虽然还未到百岁,可是修为已然是元婴期了。他就算是沈诺的父亲,也不可能再过多的干扰沈诺的决定了。
沈诺已然长大了。他应当有自己的决定。
贺兰公子不会去干扰,只会去支持。
而房间里,少年歪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二十年的闭关,让这个男人显得更加坚韧而强势。可是这样强势的人,却就这么认下了二十年未见的情人肚子里的孩子,少年忍不住多看了男人几眼。
“为什么?”沈诺奇怪的问道。
他自己自然是知道孩子是谁的。他也早就决定会告诉墨君琰这个孩子是墨君琰的。只是,墨君琰信或者不信,沈诺却是没有在意过。因为他想着,墨君琰认或者不认,他都能照顾好这个孩子。当然了,这个孩子需不需要他照顾,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诺想,大概是他潜意识里就觉得,墨君琰不会认这个孩子的。至少在孩子没出生,没有查验血脉之前,墨君琰是不会认的。
然而贺兰公子也好,沈诺自己也好,他们显然都没有料到,墨君琰会这么痛快的就认下了这个孩子,毫不犹豫的戴上了这顶绿油油的帽子。——要知道,一旦消息传出去,男儿生子已是奇事,怀了二十载的事情,就更会让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而墨君琰的那顶帽子,便是本来不是绿的,在众人的笑谈之中,也该变成绿的了。
“为什么?”沈诺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墨君琰牵着少年走到少年的寝室里,坐在床沿,捏着少年的下巴颏儿,克制的亲了几下,方才压下了脸上的苦涩,甚至让自己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道:“没有为什么。诺儿,我欢喜你,那么为了得到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这个孩子……你说是我的,那便是我的。”
只是将来……千万不要让他知道,还有谁敢碰他的少年!
沈诺怪异的看向墨君琰:“可是我欢喜你的时候,也不愿意给别人养孩儿,你为什么愿意养这个孩子?”
墨君琰失笑,他将少年压在了床上,脸贴着脸,呼吸交错,他看到少年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小九,诺儿,你对我的欢喜,就像是一个初初修炼的修士所凝结出的结界一般,一戳就破;而我对你的欢喜……”墨君琰将少年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处,压着少年,一字一顿的道,“就像你对长生的渴求一般,坚不可摧,矢志不渝。”
沈诺听得怔住了。
可是他还是喃喃道,“我真的欢喜过你的。真的。”
要不是看着那点欢喜,他甚至都无法斩断情根。
墨君琰低声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那么,你能再欢喜我一次么?”他忽然将手放在了少年的心口处,“把我放在这里,比长生的位置低一些,比你腹中的孩儿低一些,比贺兰公子低一些,比小竹峰低一些……只要一点点的位置,可以么?”
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眼睛里的深情,还有挥之不去的痛苦,他莫名的觉得想要移开目光,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可是,可是我的情根都没有了……”
墨君琰微微闭目,好一会才睁开道:“我知道,我们试试,就试一试,只试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便不再逼你,我们……试一试,或许就可以了呢?”
少年还是不说话。
墨君琰心中苦笑,面上却蛊惑道:“诛情自在,诺儿不想飞升么?我们再试一试,就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少年看着墨君琰,终于点了点头。
“好。”
少年话音一落,他的腹部忽然剧烈的痛了片刻,随即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然后不等少年细想为何会痛,墨君琰就已然扯下了他的腰带,继而是衣袍,最后是亵/衣……
……
大白鸟“唧唧”的在小竹峰转了一大圈,和熟悉的伙伴们互相蹭完羽毛,又和几只要跟着自己的主人去往道魔战场的伙伴们依依不舍得告别了,这才蔫蔫的飞回了自家主人家里。
只是大白鸟一头就撞在了结界上。
“唧唧,唧唧!”大白鸟怒气冲冲的叫着。主人怎么可以把它给关在外面!怎么可以不要它了!它明明这么乖的!谁家灵兽也没它乖好不好?
大白鸟越想越生气,一直在结界外闷头闷脑的撞了十天,撞一次晕一次,可是它还是坚持不懈的要往结界上撞。
直到十天后,姚莫谦实在看不下去,才拎着大白鸟回了他的洞府。一边走一边教训道:“傻鸟别叫了!你主人这会子才没工夫理你,自个儿玩去,别自讨苦吃了!”
大白鸟不信这个讨厌的人类的话,又偷偷跑回去撞了起来,直到又过了十日,结界才终于开放了。
大白鸟怒气冲冲的飞了进去,结果就看到自家主人正慵懒的半躺在床上,由着身后的男人为他梳发。
大白鸟呆了呆。
“撞累了吧?”少年冲着它浅浅的笑,然后就拿着灵兽袋道,“那就回灵兽袋歇息一番罢。”
“唧——”大白鸟掉头就想跑,灵兽袋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