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应一声,提起自己忘了已经挂在颈项上的员工证凑向扫描器。哔──扫描器显示他迟到了二十分锺。
迟到是会被骂得很惨的,炎育陵虽然没试过,但也见过不下十次佐治教训迟到员工和模特儿的恶形恶状。经警卫这麽一说,他才想起自己的确得马上编一个好理由。
没时间把私人物件拿到办公桌去放,炎育陵第一时间就往位於最顶楼的摄影棚去。今早九点有一组摄影,摄影团至少得提早一小时准备,按惯例,炎育陵必须比任何人早到。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炎育陵一进门就九十度鞠躬。这是他唯一编得出来的理由,太夸张的借口过不了他自己那关。
没有等到预料中的叱骂。摄影棚里比平时多人,但是却异常安静。这很不寻常。
炎育陵快步走到佐治专属的工作台,意外地发现韩封也在现场,更让他惊讶的是摄影棚中央跪著一个男人。男人被麻绳捆住了手脚,身上的衣物渗出斑驳血迹,脸部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粘稠的血液垂挂在被打破的嘴角。
韩封带了四个凶神恶煞的手下,此时正拿著手机贴在耳边,这就是众人噤若寒蝉的原因。
炎育陵认出那个被揍的人是公司旗下的模特儿,叫程非,原本专拍真枪上阵的sān_jí影片,最近才开始接杂志硬照。炎育陵听人说,他为了增加工作机会自掏腰包去整形。
“怎麽回事?”炎育陵小声问摄影助理,他还不至於冲动得不懂内情便胡乱伸张正义。
“胆生毛,沟大老板女人还妄想私奔,以为没人知道,溜回来拿泊在公司停车场的车时就被抓了。”摄影助理一边调整延长线一边细声道。
所谓的大老板就是韩封那位黑道干爹,炎育陵没见过,但却见过大老板的女人,那是在一场专为路卡而设的庆功宴,大老板的女人有出席,是个长著一幅清秀脸孔,身材和穿著却火辣之极的年轻女人,估计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当时韩封要炎育陵去打招呼,但路卡却反对,还一手紧紧环绕著炎育陵腰,不让他离开座位。“看上了可麻烦。”路卡这麽说,韩封也就不坚持。
“打成这样不要紧吗?”炎育陵蹲下来帮忙固定延长线,“会影响工作吧?”
“你白痴啊?”摄影助理立刻白炎育陵一眼,“他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未知数。”
“是,我知道了。”韩封挂断电话,抬眼一看向程非,程非即迭声求饶。
“封哥,求求你,别把我交给厦爷!是那女人先勾引我的!我……”
韩封打个手势,站得最靠近程非的手下便走上前狠狠一脚踢向程非胯下。
“那女人?”韩封踱到程非面前,用鞋跟把程非五官扭曲的脸挑起,“你说的‘女人’,是指那位我见了得低头尊称一声‘瑶姐’的女人吗?”
“不!不是!”程非忍著胯下重要部位的剧痛,蹭上韩封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恳求:“封哥,是我下贱,瑶姐关照我,我还不知足!封哥!求你了,只要不把我交给厦爷,我什麽都做!”
“一个两个都把我当慈善家。”韩封轻声咕哝,手一伸,属下就给递上一把铁棍。眼看铁棍就要挥下,程非想躲开,却因手脚被绑而跌倒在地。
“等一下!”
炎育陵这麽一叫,除了逃命要紧的程非,在场所有人都一齐看向他。
“这……会打死人……”炎育陵嗫嚅,他知道自己没有求情的本钱,可此情此景若是不开声阻止,自己岂不成了共犯?
“怎麽?担心我没有打死人的经验?”韩封垂下铁棒,朝炎育陵勾勾手指,“过来。”
程非像条虫一样蠕动著要逃,却一眨眼就被拖回韩封脚下,仍旧隐隐作痛的男根还被补了两脚。
不需要预知能力也能料到过去不会有好事,炎育陵站在原处,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道:“封哥,他得罪的是厦爷,应该让他自己去向厦爷交待,你不需要亲自动手,而且……这里是大家工作的地方……”
韩封脸一沈,原本要帮炎育陵解围的佐治见老板一脸杀气陡增,立刻把到嘴边的话给吞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在教我做事?”韩封挑眉,与此同时手一挥,尾端被削尖的铁棍往程非淤肿的脸颊划过,程非惨叫一声,脸上多了一道近四寸长的血沟,鲜血喷溅在地上。
炎育陵顿觉脸颊一阵酥麻,他脸上那道疤尚未完全痊愈,韩封此举显然是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还有所欠的人情。
“我就事论事。”炎育陵咬咬牙,镇定地往前跨出几步,来到韩封挥拳就能打中的距离,“这里是摄影棚,是属於摄制组的地方,门外有多肮脏是老板的事,只有这里,老板不是唯一的主宰者。”
“壮士……”佐治禁不住在心里慨叹,并偷偷拿起手机给路卡发简讯。
韩封撇嘴轻笑,炎育陵说的话偏偏路卡以前也说过类似的,叫他没办法立刻回一句‘放屁’。
“有种啊?”韩封松手,铁棍跌在地上。程非见机不可失,张嘴要再求,却被韩封的手下用胶带给封住了嘴。
“炎少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不杀他,他很快就会生不如死。”韩封把手掌盖在炎育陵头上,脸上挂著微笑,语气温和,态度亲切,像个指导後辈的长者。
“这不是杀人的理由。”炎育陵往後退,却立即被韩封掐著喉咙给拉回来。
“没见过地狱,你是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