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狗不如的东西,要是我儿子早就打断腿关在家里!”
“读书都读到狗肚子离了,天打雷劈的祸害!”
“老子也犯过错,但比起这个畜生,简直就是宁安县第一号善人!”
……
公堂之上,方运道:“看来你承认对田录行凶,那此事便好办了。对了,我听说文府书院的洪院长也已经到来?请上公堂。”方运道。
就见门外的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举人,老举人不亢不卑走进大堂,站在倪括身侧,向方运一拱手,挺直身子,道:“老朽见过方虚圣。”
方运点点头,脑海中闪过这人的资料。
文府书院乃是宁安县三大书院之一,仅次于宁安县文院,身为文府书院的院长,单单这些年学生的人脉,就足以让他成为宁安县举足轻重的人物。
宁安县的县丞、主簿和典史等人拥有实权,但却丝毫不敢得罪这位洪院长,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位现任高官就是这位院长的学生!
更何况,许多宁安县人都知道,文府书院屹立百年,由洪院长祖父创办,多位学生成为进士甚至翰林,那些人不仅在景国有一席之地,甚至在圣院亦有一定的地位。
每当文府书院大庆,必然有高官送来贺礼甚至到场。
这位洪院长的实权并不大,但影响力却远超普通知县,甚至超过普通知府。
方运神色严肃,望着洪院长,问:“倪贤凌虐田录之事,你可知晓?”
洪院长眉头一皱,中气十足道:“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若没有丝毫的争斗,没有一点血性,如何与妖蛮争斗?‘凌虐’一词过于严重,不适用于此案,还望县令三思。”(……)
第825章书院院长:
第826章 哦,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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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以洪院长之见,倪贤欺压数十人,火烧剑刺,扒衣饮尿,是常有之事?”方运问。
洪院长却道:“倪贤终究是孩子,做事不懂分寸,我已经训斥,前任县令已经判罚,方县令何必追着此事不放?偌大的宁安县,政务繁重,方县令为了一起斗殴事件纠缠不休,莫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洪院长清瘦严肃,望着方运的目光极冷,神色有明显的敌视。
主簿申洺双目一亮,这些案子中,有几个是计知白亲自选定的,其中就有这个书院欺凌案件。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可一旦翻案重惩倪贤,那书院的名声将遭受极大的打击,其他书院不介意落井下石,所以洪院长必然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挠此案重判,否则也不会亲自前来。
洪院长不仅是正牌的举人,不仅是文府书院的院长,更是望族的族长,在宁安县甚至青乌府的关系都盘根错节。一旦这种人物出手,可能无法抗衡一位县令,但绝对能让殿试进士的各科评等大幅度降低。
方运先是一愣,很快明白洪院长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原来是自己可能触及书院的利益。
方运面色一沉,道:“洪院长这是何故?本县只是就事论事,调查童生被欺辱之事,何来纠缠不休?”
“宁安县要事众多,童生被打不过是区区小事,我不懂县令大人为何还要派人前往书院,扰乱书院秩序!方县令的行为,已经引发书院先生与学子的不满,若引发学子抗议,可不要怪老夫没有把丑话说在前头!”
方运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派于八尺带人前往书院调查之事,已经被洪院长得知,不然他绝对不会如此强硬。
方运知错就改,一握官印,彻底封锁正堂周围与外界的联系,只有自己可以收发传书。
“看来,洪院长不清楚此事的严重性啊。”方运语气稍显缓和,似乎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
“此事,无非是孩子间的玩闹,等到他们长大成人,必然会收敛。”洪院长的声音斩钉截铁。
方运点点头,道:“本县有一事不明,那些逆种之人,那些强盗杀人犯,大概比这些孩子懂事,长大后收敛了吗?没有!那么,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收敛了,田录身上的伤口能痊愈吗?好,再退一步讲,就算田录身上的伤口痊愈了,他心里的伤口能愈合吗?本县还可继续退第三步讲,就算田录心里的伤口愈合,那些被数不清的‘倪贤’凌辱的人,他们的伤,能愈合吗?不能!既然不能,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们日后的收敛,而是要让他们罪有应得,让成千上万个倪贤知道,犯下大错,必当受到相应的惩罚!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收敛!”
门外的众人纷纷称是。
“《大景律》明令规定,未及弱冠,从轻发落,理当保护,倪贤未满二十岁,老夫也是依法行事。”洪院长依旧冷冷地看着方运,毫无惧色。
“倪贤害人,理当保护,但田录被害,反而不需要保护吗?律法是保护少年,不是保护少年畜生!不是保护少年罪犯!当少年罪犯获得保护的时候,当他们知道自己犯罪成本很低的时候,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去害人!枉你桃李满天下,枉你堂堂举人,是非不分,有何颜面谈论律法!本县告诉你如何保护像田录这样的真正少年,那就是重罚倪贤!”
倪贤等被告面色惨白,方运的态度已经太明显了,若是普通县令,他们甚至敢在大堂之上闹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