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喏冷冷开口,“记得,我昨天打了你!”
“对!就是你昨天打了本公子。”秦三儿屈膝蹲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我秦三儿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你打我一拳,我取你一命。不过……如今我改主意了。本公子见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不如从了本公子,跟着本公子吃香喝辣可好?”说着便淫笑着将手伸向文喏的脸!
文喏骤然睁目,眼中怒火腾升,“你你、你无耻!”
“我不仅无耻,我还下流呢!”秦三儿笑得猥琐邪赁,伸向他脸的手顿时改为抓住他的衣襟,一使劲儿,青衣袍子就被拉开,露出性感而又好看的胸膛来。目光肆掠的落在胸口,伸手便要侵犯他。
文喏又羞又怒,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只差一点就能将毒逼出体外了。转瞬间,好似能听到一声鸡蛋破壳的轻微脆响,文喏心中大喜,被抽走的力气瞬间回到身体里,想也不想,抬手欲挥开秦三儿伸来的手。却在此时,只听一道惨烈叫声响起。
轰然一声闷响,重物落地。文喏和秦三儿齐齐侧目望去——竟还是那本该离去的汉子!
秦三儿惊得跳了起来,“猛哥!”
猛哥捂着被扯断的手臂,痛苦的表情使得满脸横肉的脸庞狰狞而扭曲,他瞪大着猩红的双目,像是见鬼一般,惊骇的看着巷子口。
“猛哥?!您怎么……”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巷子口蓦然出现一道倩影。
女子黑发如墨,迎空飞扬,缕缕青丝如灵蛇舞动,浑身透着浓浓的杀气!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精致五官散发着冷煞的气息,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如锋刃,满含戾气的盯着他。
秦三儿被吓得瘫坐在地,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你、你……”是谁?
“公主殿下饶命!饶命啊!”猛哥率先跪了下来,惊慌仓惶的给以墨磕头,然后指着瘫坐在地的秦三儿,“公主饶命,他就是秦三儿,他就是秦三儿!”
话音刚落,一道戾芒从他脖子上划过,转眼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
头颅落在地上滚动几圈,滚到秦三儿的脚下他才停下。瞠目欲裂的双目满是惊惧,脸上的惶恐正盛,嘴巴还张着保持说话的姿势,这便是汉子死前那一刻的表情!
秦三儿吓得连滚带爬的退后好几步,他惊悚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而文喏则是大张着嘴,惊喜的看着她,“以墨……”
以墨寻着声音,这才发现虚弱的蹲坐在角落的文喏,见他衣袍些微凌乱,脸色也不太好。眼中划过担忧,大步走过去,伸手扶起他,凝着眉头,问:“怎么了?”
虽然毒逼出来了,可身子还是有些乏力,借着以墨的手臂缓缓起身,听到她言语间的关心和担忧,心头一暖,嘴角微微勾起,含着笑不让她担心的回道:“没事,只是被秦三儿下了软骨散,身子无力而已。”
闻言,冷冽的视线突然一凛,眼中杀意骤起,扬手间,蕴含着磅礴真气的宽大绣袍幡然而起!
本欲毫不留情的朝秦三儿扇去,却被文喏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以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让他改过自新吧。”文喏不是怜惜秦三儿的性命,而是怕以墨再担杀孽。佛家有言,杀孽越深的人,死后在人间地狱就越痛快。
以墨冷眼看他,显然对于他的阻拦,十分不痛快。然后拂袖,转身欲走。这动作摆明是在说: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文喏见她要走,想也不想,伸手将她抱住,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孟浪,而且他衣襟还大开呢,顿时羞红着脸,小媳妇儿似的垂下头,可双手就是不放。怕一放手,她就走了。
文喏怕她又生气,犹豫的看了秦三儿一眼,最后别过脸去,声音如若蚊呐,“我、我不拦着就是了……”
渍~文喏啊,你是活佛转世,你是菩萨心肠!怎能为了讨好心爱的女人,就……哧!没出息!
而此时,巷子口再次出现一个人影,当看着和文喏抱在一起的以墨时,顿时大张着嘴惊呼,“啊啊啊——”转瞬,又立即捂住嘴!
宁有书死死捂住嘴,睁大眼睛看着文喏,震惊死了。这男人是谁啊?这男人为何搂着他家主子不放啊?这……哎呀,反正是满脑子的疑问!不过疑问褪去后,只剩惊悚。完了!这要是被太子殿下看见,肯定得闹翻天!
宁有书想也不想,冲上去棒打鸳鸯,对着文喏就一阵严喝,“你做什么,松开!松开!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见着人就抱,成何体统啊!”
文喏的脸羞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慌忙放开手,一副做错事的悔过摸样。虽然不好意思,可还是鼓起勇气为自己辩解,“她不是随便什么人,她是我未婚妻子……”
未婚妻子?!
“啊?!”宁有书大张着嘴,嘴里都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了!未婚妻子?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啊?!不过如今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宁有书看了眼被削了头颅的壮汉,抽了抽眼角,“主子,秦三儿呢?不会也被您给宰了吧!?”
“正打算如此。”以墨睨了眼躲在墙角瑟瑟发颤的秦三儿,冷哼一声,“带回去,让张月鹿好好招待,只要留着一口气能指证犯人就行!”
犯人?谁!
冯雅呗。
冯雅指派秦三儿散播谣言诋毁以墨的事儿,可不会因为百姓改口说‘太子殿下好色调戏自家表妹’而就此揭过!
后面还有好戏等着她呢。
以墨有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