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走了一半。”药研藤四郎无奈叹道。
“大将!”药研藤四郎眼尖,发现三条曦苍白的脸染上了些许殷红,心道不好,他连忙走到孤剑身边,伸手抬起了三条曦的脖子。
三条曦顺着他的力道头往外干呕起来,什么都没吐出来,又开始咳嗽,撕心裂肺的咳嗽。
“我们走快一点,赶快回到本丸!”三日月宗近当机立断,正要招呼孤剑跑快,却见孤剑摇头道:“不行,走得快了会让他更难过。”
“这……”三日月宗近与药研藤四郎皆是无言,难道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三条曦一直痛苦下去?
就在三人无法之际,包裹着三条曦的被子内发出一道淡紫色的光来,那光芒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将三条曦整个人包裹在内。
淡紫的光晕并不刺眼,隔着那道光孤剑也能看到三条曦逐渐好转轻松起来的神色,他松了口气:“走吧!”
三日月宗近与药研藤四郎并未多言,随着孤剑继续走。
三条宗士不怎么好过,可以说,自从得知伤害三条曦的那些妖物是因为他的时候,他就如晴天霹雳,被劈得心神剧震。
三条宗士自诩如今的他已经算得上黑暗中的主宰,这也不假,有他庇护之人按理来说不会被那些妖怪盯上。但是,不是所有妖怪都知道三条曦是他庇护的人的。
三条曦身体不好,他与三条宗近两人废了很大的劲,四处敛财敛宝才将三条曦的身体调养过来,也因此,三条宗士怕自己的力量反而会伤害到三条曦,不怎么敢在三条曦身上留下威慑,只做了个小小的监控设备。
再加上平时三条宗近对三条曦的看护力度也不低,十多年来一直安安稳稳。
他们两个没想到的是,三条曦这一成年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以前从未遇到的魑魅魍魉纷纷出现,两次,整整两次他们俩都没有及时援救。
上天仿佛在嘲笑他们,说什么保护,可每次三条曦出事,去救他的都不是你们,你们反而是伤害他的罪魁祸首。
三条宗士将能寻到的所有妖怪屠戮一空,不管善恶统统杀光,杀得一身黑袍ji-an满妖血,妖怪们临死前的怨念缠绕在他身上,使得妖血不退,凡是靠近他的,都会受伤。
本来这种诅咒对现在的他来说,轻易就能消除掉,可是后来他想了想,没有除去怨念,而是借此来避开三条宗近,避开三条曦。
或许,我不应该去找他们,我应该从一开始就离他们远远的。
三条宗士心中生出了这般堪称懦弱的想法,他深知懦弱,却头一次选择了逃避。
将凌霄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送出去后,三条宗士的心中空空荡荡的,就好像缺了一大块。
他不知道把那颗珠子给三条曦是对是错,但是他知道,以目前的情况,他与三条宗近都帮不了三条曦恢复身体,那颗紫珠有凝神的功效,给了三条曦,起码能减少他受的痛苦。
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可是……
凌霄唯一留下的东西,没了啊……
三条曦不是凌霄,那是凌霄唯一的遗物,是他多年来思念的寄托之物,承载了他所有的悔与爱,看到它,三条宗士仿佛就能再看见凌霄一般。
世界太过无情,凌霄去后,所有人关于凌霄的记忆都在一点点的褪色,消失,没人记得凌霄究竟是什么模样。就算是三条宗近,他对凌霄的样子也记不清了,凌霄的身影在他心中越来越模糊。
而三条宗士握着那颗珠子,还能回忆起凌霄的笑容是什么样子,悲伤是什么样,生气发怒又是什么样子……
失去它,三条宗士也要将凌霄忘了,再也记不起来了啊……
黑暗中,三条宗士流下眼泪,他身上妖怪们的诅咒因为他落泪而沸腾开来,被三条宗近打散,彻底消失。
这片黑暗也沉寂下来,半点声音也无。
先不说三条曦提前回到本丸,本丸有多么j-i飞狗跳,压切长谷部又有多么的激动与生气,都只能压下,因为三条曦睡着了。
柔和的光芒在他们踏出通道后消失不见,似乎它的使命就是护三条曦走出通道而已。
孤剑带三条曦进入早已准备好的卧室休息,药研藤四郎要去忙着安装仪器与药物,而无所事事的三日月宗近,则被压切长谷部拉到一旁好生询问了一般。
“三日月殿下,之前出了什么事?主公的身体有什么异常?我回来前主公不是好好的吗?”压切长谷部宛若连珠炮一样发出疑问。
三日月宗近哈哈笑着,神色倒是很稳重:“现在没事了,主人好好的。”
压切长谷部狐疑的盯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如果真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们现在应该还留在时之政府里。”
“你说的也对。”压切长谷部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三日月宗近见状宽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长谷部,主人的身体你暂且放心,接下来时之政府还会来人,就要靠你了。”
“事关主人,不弄清楚我怎么可能放心?!”
“然而正当前的,是主人的利益啊。”三日月宗近循循善诱,“你可是本丸的总管,没人比你更清楚本丸里的事务。如今主人无力管理这些琐事,还需要你与时之政府打交道,为主人争取更多更好的条件啊。”
“别的不说,光是主人身体所需的药物与仪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本丸里的财政可还足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