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到旁边大约两尺远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破土碗,黑黝黝地好象是盛着半碗水。楚翔用尽力气想挪过去,刚动了一下,扯动断腿的伤处,痛得他又几乎昏厥。待缓了缓,楚翔咬牙一寸一寸地移到碗边,张口去喝那水。刚喝了一口,一股又冷又馊的怪味呛到了肺里,呛得他大咳起来,一咳嗽胸部的烙伤益发叫嚣,象有把锉刀在肺中一下下狠狠地锉着,迟钝而又窒息的疼痛,就连最轻微的呼吸都已成为苦刑。楚翔抚着胸口,无力地靠在墙边喘息了半阵,又才一点点地舔着喝光了剩下的冷水,干渴稍解,神志也略略地清醒了些。
该是大年初一,新年了吧?不知老母小弟现在何处?是否遇到了危险?去年在敌国不能团聚,今年在故国还是不能团聚,都是自己连累了他们!还有安澜,自己死了倒不打紧,却不能背负这叛国地罪名,害了好友。楚翔心里苦笑一下,他们得了玉锁为证,这罪名怕是万难洗脱了。到这时,也只能听天由命,尽力而为了,只是没想到今生的最后一个除夕竟然会这样度过!忽想起曾对符陵说过,要他将自己收监审判,明正典刑,说起来在秦国时倒是不折不扣地犯了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