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三辆,均为双驾桃木马车,挑开的帘子内可见是阮云欢随身的丫鬟、妈妈。而其后四辆为乌木拉货的马车,齐王妃出行这三日要用的物件就装了满满四辆大车。
阮云乐微微咬唇,心中不由有些恼恨。这些荣耀,本来该是自己的,只因上错花轿,如今所有的风头尽数被那丫头夺了去。
阮云欢眼瞧着五皇子妃的马车停在对面,隔着车窗,含笑向阮云乐点头。阮云乐身入皇宫,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打磨,张狂的性子倒也收敛许多,虽然心中恨的咬牙,脸上却不动声色,也是微微俯首,算是回礼。
便在此时,但见靖安侯府的车驾自城内驰出,靖安侯夫人汤氏的马车在前,随后是丫鬟们的马车,其后,大小萧氏也分别乘坐将军夫人制式的马车。丫鬟之后,是六辆载货马车,一列排开,呼呼啦啦,极为惹人注目。
阮云乐暗暗咬牙,心中暗思。区区一个侯爷夫人,也是如此声势,竟然盖过她堂堂皇子妃去。
其实以汤氏马车制式与所携丫鬟、妈妈,较阮云乐自然差了一等,只是有大小萧氏同行,这一队瞧来,便极为壮观。
靖安侯府的马车在定国公下首停下,大小萧氏下车,向阮云欢马车而来。
阮云欢一见,忙下车相迎,含笑道,“原想安安生生歇着,偏两位嫂嫂不许!”见二人行礼,微微侧身,只受个半礼,便扶二人起身。
小萧氏道,“原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俗礼,只是这许多眼睛盯着,总要走个过场!”
阮云欢“嗤”的一笑,心知她说的也是实情,握着她手问道,“二嫂嫂怎么也来,身子不打紧么?”
小萧氏脸一红,低声道,“又哪有如此娇贵?”
大萧氏笑了起来,指她道,“她呀,母亲和二公子均劝她留在府里静养,她想着再过几个月临盆,便要关在屋子里许久不能四处走动,便直嚷气闷,****缠着二公子,非要同来,二公子也是无法,只得由着她。”
阮云欢想着公孙乾一脸无奈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起,说道,“嫂嫂还是当心点儿好!”
小萧氏点头,说道,“我只在车子里坐着,也不骑马便是!”
大萧氏忍不住笑道,“只怕到时见了我们骑马,你又心痒,我可不替你向二公子说项!”
小萧氏听着,便黑了脸,低声道,“早知如此,晚一些便好了!”
大萧氏好笑,说道,“这也由得你?”转向阮云欢,向她身上一打量,轻声道,“倒是母亲说,让你和二嫂多亲近,沾沾喜气,早一些怀上小世子才是!”
阮云欢微窘,啐道,“这才几日,哪里就……”后半句说不下去,说道,“这大冷天,两位嫂嫂回罢,仔细冻着!”
大萧氏笑道,“瞧瞧,她自个儿害躁,反似替我们想着一般!”但也担心小萧氏的身子,与阮云欢辞了一礼,仍回自个儿马车去。
这里阮云欢刚刚转身,但见城门内建安侯府的马车驰了出来。建安侯夫人李氏未到,而秦大夫人热孝中,也不便伴驾,当先的便是秦裕龙之妻,秦二夫人邹氏。在她身后,是秦胜成之妻,秦三夫人熊氏,熊氏之后,是秦五小姐秦璐!
眼见阮云欢凝注,秦二夫人微微挑眉,下巴一扬,脸上露出丝不屑,转过头去。秦三夫人却漾出一张笑脸,对阮云欢俯首为礼。阮云欢也微微一笑,唅首回礼,转身上车。
建安侯府马车在靖安侯府对面停好,却见秦璐带着个丫鬟下车,先向这里行来,在马车前给阮云欢行礼,说道,“臣女见过齐王妃!”
白芍挑起帘子,阮云欢含笑抬手,说道,“秦家妹妹当真客气,快快免礼!”
秦璐福身谢过,才款款站起,含笑道,“不想齐王妃早早便到,倒是我们造次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横竖时辰尚早,哪里争得了许多?”
秦璐微笑,也不再说,说道,“路上杂乱,臣女先请告退,待安了营帐,再来给王妃请安!”
阮云欢淡笑道,“妹妹客气!”
秦璐又辞一礼,便转身向五皇子妃的鸾驾行去。
白芍瞧着她的背影,低声道,“小姐,这位秦五小姐年纪虽小,这心计,恐怕还在秦琳、秦翊之上!”
阮云欢眸中现出一抹深思,点头道,“嗯,若再年长一些,怕是个强敌!”想起一事,说道,“闻说前阵子陈仁向吏部行了文书,抬秦琳为夫人,你可曾瞧见她?”
白芍抿唇,笑道,“陈仁不过区区三品,离这里远着呢,小姐要知道,奴婢去瞧瞧?”
阮云欢摇头,说道,“罢了,横竖一会儿总会见着!”微微闭目,掩去眼底一丝冷芒,唇角却噙出一丝冷笑。
秦琳赶在这个时候让陈仁抬她为夫人,不过是为了一个正室的名份。既为正室,自然可以随陈仁一同伴驾,为的……怕就是深居皇宫,等闲不能见着的秦贵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