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安慰着,虽然大家心里仍旧郁闷的很,但不少人总算不像昨日那般跟天塌了似的如丧考妣了。
西村这边得亏有陈老爷子一家拐弯抹角的提醒,损失看着虽惨重,但实际上大家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除了几个挂了彩的,其他的只是受到了惊吓。可东村就不像西村这般幸运了。
皂角村居住在西村的老村长向来德高望重,虽然看不上东村那边虽未被政府任命,但一直以东村村长自居的陈振兴,但还是尽责地遣了自个儿孙子去东村通了消息,省得到时候出了事东村的村民们措手不及。可惜,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振兴对于老村长的提醒全然没当回事,表面上答应地好好的,说是马上用广播提醒村民们,实际上一转身就将其抛之脑后,心里暗暗嗤笑老村长“老糊涂”了,连这样匪夷所思的传闻都当了真,看来老家伙真该退休了。
事实证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是至理名言,当天晚上,东村的村民们就为他们“村长”的妄自尊大付出了代价。或许是受西村这边家禽家畜暴动的影响,东村那边原本虽然有些暴躁,但却仍旧没有从它们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中挣脱出来,在没有受到生命危险时,仍旧安心呆在它们主人家里安静生活着的家禽家畜们像是受到什么牵引一般,一瞬间来了个集体大逃亡。
东村的村民们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养了那么久的口粮就那么没了,纷纷极力阻拦。而原本只是想要从禁锢了它们大半生的院子中逃走的家禽家畜们,顿时被村民们略显暴力的阻拦给惹怒了,毫不留情面地利用上天恩赐给它们的得天独厚的“武器”进行反击,一时间,整个东村惨叫连连,村民们还没来得及弄明白为什么原本温顺的鸡鸭鹅猪羊,甚至是可爱的兔子都变得像野狼一样凶残,就败在了战斗力飙升的家禽家畜们的利嘴(尖爪or锋翅or蛮力)下。
同样被家里的老母猪撞翻在地折断了胳膊的陈振兴一时间被惊骇地傻了眼,好在他到底有些担当,立即托着折断的胳膊跑向东村的村干部办公室,通过广播安抚受惊的村民,并一再地嘱咐大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随意阻拦那些疯了的家禽家畜们。忙活到大半夜,东村村民家家户户养的家禽家畜们跑得差不多干干净净了,筋疲力尽的村民们也终于能回到自己冷清又凌乱不已的家中了。
大概是认识到“团结就是力量”的道理了,亦或是感激老村长不计前嫌及时提醒了东村,撑过了漫长而难熬的一夜后,陈振兴一大早就带着东村德高望重的长辈和说话有些分量的村民们踏过年久失修的石桥,来到了老村长家。
毕竟是关系到村民们生死攸关的大事儿,老村长也顾不得跟东村一众人讨论他们积怨已久的是是非非,直接用广播通知东村所有的村民们每家派一人到打谷场集合,大家开个会,讨论一下日后的计划。虽然大家都打心底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要变天了!
陈老爷子家自然是陈老爷子去,原本余辉、刘清泉也想去凑热闹,但老爷子不愿孙儿们小小年纪这么快就不得不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虽然他清楚孩子们早晚有一天要面对的,但他还是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能拖多久是多久吧,好歹孩子们还能无忧无虑地多过几天舒心日子。
刘清泉、余辉可不是什么乖孩子,怎么可能说不让去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呢?俩人跟大壮一群人练功完毕后,就浩浩荡荡地向打谷场奔去。这群孩子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及雪中特殊物质的滋养,身体素质比之从前不知道要强悍多少倍,五感的敏锐度自然也是大幅度提升。余辉一行人怕挨骂,并没有大大咧咧地凑上去,而是躲在打谷场不远处的一个斜坡后,一边呲牙咧嘴地往嘴里塞雪,一边竖着耳朵偷听大人们说话。
“老村长,上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吗?咱们村儿虽偏僻,可东西村加起来也有上千口儿人呢,上面总不能不管不问吧?”一个声音嘶哑,听上去略显疲惫的男声急切地问道。
“哎,之前怕大伙儿担心,我一直没跟大伙儿将情况讲清楚。这些日子我每天都会往县政府办公室打电话,头几天还有人接,我跟他们反映了下咱们这儿的情况,那边说马上想办法,让咱们不要急。可后来我再打电话去询问情况,就没人接了,也不知道是县城里出了事儿,还是他们故意不接电话。前儿我不死心又往县城打电话,却根本打不通,我本来想着问问咱村儿搬到县城里的那几家的情况,没想到也没通。我估摸着,应该是电话线出了问题。后来我又用手机打过去试一下,县政府那边还是没人接,小勇家的打通了。我跟小勇爹打听了下情况,听说县城里比咱们的生活还不如,咱们好歹还存了些粮食,家家户户地窖里都有些萝卜大白菜土豆之类的,柴火什么的也不缺,好歹还能吃上热乎饭。可县城里的人就惨了,他们的煤气都是省着用,小勇爹说他家好几天没买到菜了,一家人天天泡方便面吃,孩子几天下来都瘦了一圈了……”
听着老村长声音沉重而哀痛的叙述,原本有些闹哄哄的打谷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交通便利的县城里的状况都这么糟糕,他们这些被困在山谷里的山里人,估计政府更不会搭理吧?
“政府就没采取啥措施吗?”
“政府又不是神仙,如今全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