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一下就笑了,原本跨上车的半只脚又下来了,歪着头问他:“真的啊?”
秦默撒谎撒到底:“她跟我吵架了。”
女孩看着秦默那张脸,把原本已经放上车的购物袋拿出来,站到一边去:“看在你长得挺帅的份上,这车让给你啦,祝你好运啊。”
秦默道了谢,立刻就钻进车的副驾驶座上,跟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公交。”
司机也挺乐呵的,第一次遇上这样事儿,感觉跟拍电视剧似的,一边跟着公交一边问:“你女朋友挺漂亮吧?”
秦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盯着前面的公交眼睛一眨不眨,司机还以为他关心自己小女朋友,又拿着过来人的口气劝他:“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能折腾。对象俩能有什么隔夜仇,小姑娘嘛,服个软,哄一哄不就好了么?”
秦默漫应着:“您说的对。”
前面公车到站了,下来了不少人,不过其中没有杨方宏。
司机又问:“那你怎么把人气跑了的?你跟别的小姑娘瞎搞了?”一看司机也没少看肥皂剧,这情况基本都是男的又找了一个。
秦默也随他脑补,就“嗯”了一声,看着公车又缓缓行驶着。
司机还来了劲了,把车里的广播“啪嗒”一关,直接开起了教育讲堂,跟秦默说:“小伙子,我看你急成这样也是真心喜欢人家小姑娘的,你说说,你这干的叫什么事啊?”唾沫横飞了半天,最后来了个总结句。“真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点,脚踏两条船,这叫什么事啊?你说,大叔跟你说的是不是?”
秦默声音听起来还挺诚恳:“是。”
又到一站,下来的还是没有杨方宏。
司机哼着小曲,嘴里念叨着“哎呀,你们年轻人啊……”
“停车!”秦默看着前面的公车里走下一个熟悉的人影,立马喊了一声,司机一脚刹车就把车停了下来:“怎么,到了?”
秦默应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百来递给司机,司机却摆摆手乐了:“就当大叔做点好事吧,小伙子追女朋友也挺不容易的,好好去道个歉吧,啊!”
秦默也没时间跟司机客气,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您了。”然后转身就向杨方宏身影消失处追去了。
司机还在那边乐呵呵的:“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挺有礼貌的……”刚才那小伙还挺俊的,也不知道小女朋友长什么样。
等等!
司机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刚才那站……好像那车上就下来一个男的啊?那小伙也是追着那男的的方向跑的啊!
司机呆愣愣地看着刚才小伙消失的方向,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啊。”司机喃喃地摇着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秦默追过去才发现,这里环境很差,连老城区都算不上,更像是平民窟。
d城这十几年发展很快,经济拔节的结果就是贫富差距加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高档小区越来越光鲜亮丽,而在城市高楼大厦的包围下,却有着那么一两瓦房组成的小聚居地,住在里面的大多是外地来的打工者和落魄的流浪者。
杨方宏住在这里么?
秦默来不及深思。
在这贫民窟里反而难以躲藏,秦默千辛万苦跟了一路,却在转弯处被一条大黄狗逮住了。
“汪!汪汪汪!汪!”
大黄狗有秦默膝盖高,看上去脏兮兮的,却还挺强壮,眼神凶恶,冲着秦默露出一口獠牙,一看就是家养的土狗。
前面杨方宏听见叫声转头一看,秦默就彻底暴露在他眼中了。
秦默只能抬头看他,语气云淡风轻的像是刚好路过一样:“教官,别来无恙啊。”
杨方宏看着他的神色复杂,最后一点点变成无奈:“大黄!过来!”
那土狗跟通人性似的,颠颠跑到杨方宏身边,杨方宏也不嫌它脏,过去挠了挠它的下巴,又道:“行了,自己玩去吧。”
那狗又一溜烟跑没影了,就剩杨方宏和秦默两相对视。
秦默说:“不请我坐坐么?”
杨方宏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转身说:“来吧。”
两人一路曲曲折折,走到了挺破败的一砖瓦平房门口。房门前还堆着一堆破烂的盆盆碗碗,不知从哪飘着一股尿骚味。
杨方宏从一个缺了口的花盆里摸出一把钥匙来,几下就把那门锁捅开了,把门踹开,对他说:“进来吧。”
秦默冲那花盆看了一眼,问:“不怕偷?”
杨方宏嗤笑一声:“穷掉底儿了,耗子都没有一只,哪来的偷儿。”
秦默看着他手里的锁,忽然想起学校用来关禁闭的仓库,也是这样简陋的锁头和锁,姜绍拿着一根铁丝就能捅开。
这房子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一张又脏又旧的弹簧床,一张沾着油的桌子,一个木柜,一个塑料凳子,再就没什么可以称作家具的东西了。桌子上还有两个摞在一起的泡面桶,里面还残余着油渍,只是连面汤都没有一滴。
秦默拉着凳子坐了下来,杨方宏说:“我这没有多余杯子,就不招待你了,你来找我干嘛,有话直说吧。”
秦默看了一圈,问:“你一直住这儿?”
杨方宏耸了耸肩:“进学校前我就住这。”
他没爹没妈的,又不肯卖力气干活,一天到晚跟人厮混,自然是有哪住哪。他倒是看出来了,秦默是个少爷出身,进去了被自己呼呼喝喝了大半年,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