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赟从背包里抽出一支折叠弓箭,弓弦贴着脸颊被来开,冲斜上方45度瞄准,勾起的食指一松开,箭便迅速飞至海面,转眼便没了踪影。
在嘈杂的海浪中,他侧耳仔细地辨认着声响。
李景行看了他一眼,估计这人天生灵力为顺风灵耳,再加上手里这把准度很高、力量极大、s,he程极远的折叠弓,的确也算有几分能耐。
只是,这人s,he箭如此准,之前偷袭张麟乐的时候居然被柴子洋挡住了,看来柴子洋的身手更难评估。
焦赟听到了声响,神色极为费解,迟疑地开口道:“木头。”
“木头?”曹连卫想了想,“漂浮在海上的木头,难道是一艘船?”
“我再试试。”焦赟一股脑拿了好几支弓箭满在弓弦上,卯足了力气一拉,箭在空中呈现出一道凌冽的弧线。
数箭齐发后他又仔细聆听,其他人见他听得认真,也不便打扰,这次焦赟的神色更奇怪了:“有一支箭落空了。”
“这是否证明木头并不大?”晏玺言简意赅地总结。
焦赟点头:“按照船的构造,剑声不会这么整齐,是木板无疑。”
曹连卫眉头紧锁,一时间也想不出个头绪,只得喃喃自语:“不是船,又会是什么呢?”
“也许是棺材。”李景行说。
李景行这句话提醒了其他的人,能在海上漂浮的大量木板,不会是一艘船。
“你说的是水上浮棺?”晏玺蹙眉。
柴子洋骄傲尖翘的下巴也终于在这句话后降了一点高度,他斜睨了李景行一眼。
曹连卫显然更心急,不可思议地说道:“水上浮棺是一种早期的困魂方式,人死后讲究入土为安,有些心怀不轨的施术者将尸体悬棺于水中,漂浮不定,这样的做法可使魂魄无法安息,承受无尽的痛苦,水泡后成凶尸,极有可能加害活人。”
“久而久之,影响风水磁场,还会殃及死者后人的命理,”晏玺叹了一口气,接话,“死者后代短命,也有可能不得善终啊。”
焦赟不懂风水,对这套理论不感兴趣,兀自打断他们的讨论:“我们做的就是狩魂的事儿,是鬼就怕我们,来一对杀一双,要他们好看。”
晏玺摇头:“几只凶尸当然不可怕,我担心的是来......”
焦赟真听得认真,晏玺突然就不说话了,焦赟急道:“晏队,你倒是把话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晏玺的目光望去,陡然吃了一惊,后半截话愣是没说出来。视线所及之处,已经能看到黑沉沉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如海上的几十只轻舟。
离得太远,还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是棺材吗?”焦赟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问题没人能回答,这天生灵力都是祖师赏饭吃,总不能赏了你顺风耳,还有一个千里眼也和你配对组团打怪吧?
没人能看清楚,也自然没人能回答他。
“各位,带了手电筒吗?”晏玺问道。
其他人在他问话的时候,也察觉天色尽黑,海水迅速涨潮了。
刚才还有百把米的距离,海水铺天盖地而来,现在距离众人只有三十米不到。
而天边那多紫气东来的祥云也被夜色掩盖,黑云压顶,像是老天闭了眼。
“咔、咔、咔。”大家将强光手电打开,全部固定在手腕上,只要保持抬手的动作,他们就能看到前方的事物。
也不知道是这数百只“轻舟”飘得近了,还是海水涨潮的速度更快了,或者两者都有,几人总算逐渐看清楚了这海上的名堂。
“果然是海上浮棺。”晏玺叹道。
浮棺一头大一头小,有棺材盖,厚实的边角腐坏得厉害,成年人稍微用点力,也能踢开一个洞。
浮棺随着海水颠簸而至,离得近了,发现这些棺材明显比一般的木棺要宽大不少,每一口棺材足足能躺进去三、四个人,边缘呈弧形,横七竖八地随着海浪冲几人驶了过来。
“这些棺材是被海水泡涨了吗,怎么这么大?”焦赟的眉心拧了起来。
“这是双仙棺。”晏玺说,“古时候非正常死亡的人来不及做棺材,就会将两具尸体放在一个大的棺材里,俗称双仙棺。”
“仙?”焦赟表情带着疑问。
“民间的一种美好愿望而已,人死不能复生,但可归天,事死如事生,好的棺材给予了祝福的寓意,希望逝者可以在天上或是另一个世界过上幸福的生活。”晏玺解释。
再说下去又和风水学扯上关系了,焦赟没什么兴趣,他对棺材里有什么东西更有探知欲,急忙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一口棺材里有两个死人?”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前仆后继向他们涌来的棺材少说也有四、五十口,如果一棺双尸,他们交战的邪魂就会有近百个。
只是一般的邪气还好对付,但这海上凶尸本就魂魄受困,已变成厉鬼,长期受日月j-i,ng华的提炼,怕并不这么容易对付。
“死人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并不了解对手。”晏玺指了指天边的浮云,“你看,连军师的祥云都没有了。”
李景行心里一阵不安,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他看向晏玺,晏玺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管不了这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李景行立马斜睨了一眼柴子洋,柴子洋面无表情,大拇指在黑鞭头摩挲了几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