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凰静芙才叹息一声。
“既然娶了妻,就好好待她吧,也是个可怜女子。”
她不是笨蛋,这两日看着明月殇对肖含芳虽然温和,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温情,根本就不像一对甜蜜的新婚夫妇。
他惯会如此做戏,对谁都可以温文有礼,但让他眼中温情达到眼底的人,却不多。
明月殇负手而立,淡淡道:“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不止她一个。”
凰静芙默了默,道:“阿殇。”
明月殇有些恍惚,她好像很久都没这样唤过他了。
心头划过淡淡怅然,回头看着她,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静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也很残忍?”
凰静芙盯着他,无奈而自嘲的摇头。
“有些事情不能做到两全,就只能自私为己。”她看向远处,嘴角一勾,道:“你是为全你母后之愿,我亦然。咱们是同类人,又如何评论谁是谁非?情不自禁,便也就情非得已了。”
明月殇说得对,这世上若有一个人知他懂他,也就只有凰静芙。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欣赏她与她交好,却始终无法爱上她。
有那么一种人,只适合做红颜知己,而非相携白头的妻子。
于他而言,凰静芙便是这个人。
“时间不早了,我得尽早回去。”凰静芙笑笑,“如今我可不比往常,不能四处游荡,什么时候你有空了就来金凰…”她一顿,又失笑。“如今天下战争不断,你大抵也是没时间的。”
明月殇没有笑,轻轻道:“母后身体不好,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
也就是说,边关战事,他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参与。
凰静芙点点头,又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明月轩怎么了?那日你大婚的时候他都戴着斗笠,这段时间也总是不见人,他消失的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月殇敛了敛神色,目光复杂而感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凰静芙若有所悟,笑道:“罢了,他回来以后,你也能轻松些。我走了,你就送到这儿吧。”
明月殇点头,“路上小心。”
或许是看见儿子大婚,柳皇后因为高兴,起色好了不少,也能下地了。为了安柳皇后的心,明月殇夜夜在肖含芳房里留宿半夜,晚上才离开。对此肖含芳未置一词,照样日日进宫给皇后请安,婆媳俩关系十分好。可到底是亏空已久的身体,不到两个月,皇后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