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被抹消,只有夜谱视觉才能视物,明黑岩和魔法阵的交叠起到了绝佳的效果。然而在一片或红或蓝的视野下,只有身边那人发着微微的白光,似乎永恒不退。这是鸿明所有窍穴皆同后才出现的奇景,让他与那些其他人迥然相异,在黑暗精灵的眼中永远越不会错辩。
他当然理解鸿明的忧心,也深知自己会陷入比幽暗地域还要艰难的困境,但是他又怎能放手,就这么任这个悍不畏死的傻瓜冲进命运的激流,独身面对那场恶战。轻轻整理了一下脑后的系带,萨恩伸出了手,握住了对方有些微凉的指尖。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在心底,毫不掩饰的情感冲击着鸿明的心扉,“而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就行了。就像你不想让我涉入这种险境,我也无法忍受你孤身一人冲进该死的绝地。别为我担心,与死神共舞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那只覆满了厚茧的手摩挲着自己的手背,鸿明扭过了头,深深看向身边人。这时萨恩脸上已经戴上了那该死的装备,再也无法透过镜片直视他的双眼。他微微叹了口气,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指。
两人都不再交谈,只是平静的并肩而立,一起看向前方。这时,半精灵手中沙漏里的落沙已经快到尽头,天边传来一声清亮的锐鸣,吟游诗人转过了身,冲法师群们点了点头,“马提蒙平原第三次会战已经开始了,动身吧!”
随着这句话,大法师们举起了手中的法杖,吟唱声在寂静的旷野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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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奥伦大陆,光明教廷是一个最为特殊的存在。每一位光明神的狂信徒都清楚的知晓,他们信奉的是这个世界仅存的真神,也是远超过远古诸神的强大主神。在这位神明的庇护下,自己能享有无尽的荣光,能轻易使用出神术,获得神只的回应,哪怕死亡也无法剥夺他的信仰。因此,在光明教廷,这个由狂信徒构成的独立城池中,极度的傲慢和自信充斥着每一个活物的身心,那些骑士甚至有理由相信,就连自己的坐骑都比凡俗的无信者要来的高贵。
然而今天,在这样一座无坚不摧,密不透风的要塞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魔法的波动,在不合时宜的地点,以不合时宜的方式……因此,当几位大法师出现在骑士团驻地外时,那些巡哨的卫兵并没有做出恰当的反应——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只是眼花了——第一波攻击来的迅猛无比,他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而这时,那些进攻的红袍或者黑袍法师们,已经使出了召唤盟友的列阵法术,大批人类骑士和精灵战士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战火在城池内点燃了。率领着自己最可靠的部下们,卡洛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在他手中,锋利的长刀伴随着血液飞舞,让那层铁黑的盔甲变得更加狰狞。而在他腰侧,那柄双手大剑也在微微轻颤,似乎在也在呐喊助威。箭雨呼啸而下,和长刀和范围魔法一起,杀开了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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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精灵注视着手中的沙漏,最后一粒沙子轻轻滑落,坠在了下方叠起的沙堆上。他抬起了头,把那个沙漏向前一抛,随着一声繁复的咒语,那个沙漏嘭的一声炸碎开来,漫天银沙构成了一副如同画卷般的奇景,魔法的波动从沙粒中溢出,一道稳固坚实的传送门洞开了。半精灵举起了自己的法杖,轻轻一挥。
“跟我来!”
精灵战士、法师以及那些银星女士的子民们紧跟在他身后,步入了这个传送阵,而当然他们踏出法阵之时,一栋宏伟的殿堂出现在众人面前,紧接着就是猛烈的魔法攻击。在法阵外,歪斜的躺着三具尸体,已经看不出他们的种族特质,只是凄凉孤独的倒在传送阵旁边,似乎用身体掩护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半精灵王子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抓在手中的法杖又握紧了几分,一个火球术向来敌袭去。他迈开了脚步,从其中一具尸体上垮了过去,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捏紧的手掌滑落,滴在了那张无法辨认的尸体脸上。
“尽快冲过去!”他对身旁的战士们高声喝道,“占领圣殿正中的礼堂,杀死他们的主祭,别停下脚步!”
吟游诗人们已经开始弹起激励同伴的旋律,伴随着高亢的琴音,他们向另一个回廊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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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端坐在御座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这里本应该是属于他的神国,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够贸然闯入。然而今天,一个洞口的裂缝打破了一切,随着无法抑制的颤栗,空中裂开了一条巨大狭缝,一席黑裙从中走出。
“苏伦娜……”如同一块寒冰般的男人张开了口,吐出了冰凉而嘲弄的声音,“你终于从自己的鼠洞里钻出来了?被移开的百合骑士团让你下定了决心吗?”
“泰瑞斯。”女神用同样冰凉的视线注视着对方,轻轻抬起了一只手,“或者该叫你吉尔瑞斯?至高无上的光明神?”
“诸神之父已经陨落,继承了他的遗志,我自然应该选择一个新的姓名。”那位神只没有半丝愧疚之意,只是挑起了一抹冷笑,“还是你认为,自己该为那些陨落的神只做点什么?”
“不,我为的不是其他神明,而是自己和那些侍奉我的信徒。”
没有更多的言语,苏伦娜的指尖迸发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真神之间的战斗从来不是依靠咒语或者法术,而是真正的力量,强悍的、充满绝对迫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