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众人男子们皆声声高呼:“桑情仙子!”
名唤桑情的女子缓缓从座位起身,敛衽为礼,娇声道:“奴这厢有礼了。今年还得烦请诸位多多照顾奴一点。”女子声音柔媚,娇滴滴的,让人心神动荡。
街道两侧众人高呼连连,纷纷给前行的花车主动让道。
随着周边人一起退到一旁的贺易行看了眼花车上捂唇轻笑的女子,又看了眼众多随行的相同打扮的少年少女,不由扶额暗叹。
好像自己不适合凑热闹这种行为啊。
之前从未凑过热闹的贺易行现在对于凑热闹的兴趣大大降低了。随意瞄了眼已经行驶到自己身后的花车,又望了望前方依旧向前挪动的人群,想了想,还是跟着众人行动。
说不定之后能看到什么有趣的表演呢,青年安慰着自己。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时间一长,照在人身上起了一层热气,贺易行还能运气抵挡一bō_bō热浪,周围普通人就没有那么方便了,纷纷撩起袖子擦着满头的大汗。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难受的汗臭味。年轻的小姑娘小媳妇早就受不了这个罪,几个一起相携着退出了人群。徒留下一群大老爷们中年妇女,谁也不嫌谁臭。依旧闹哄哄的向前走着。
贺易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屏住呼吸几个大步跨出了人群,刚好身侧是一条巷子,青年一侧身就转了进去。
离开了人群的贺易行终于放松自己,呼吸正常了。
“要是明月会没什么好看的,那我这罪岂不是白受了……”青年抿着唇,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靠着背阴的墙壁歇息了会儿,贺易行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刚刚挤出皱褶的衣袖。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啪踏啪踏’的木屐声。青年闻声抬头,见着一个弯腰提着裙小碎步跑进巷子来的环髻小姑娘。
小姑娘发现眼前有人,停下向前冲的脚步,抬头疑惑地盯着贺易行看了两眼,突然脸色大变,又想起什么似的快速低下头,一步步从贺易行身边挪动着过去。
小姑娘从贺易行身前过时,攥着裙子的两只小手发白,步伐紊乱,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以距离贺易行最远位置的行径走过。离开贺易行身侧几步远之后,小姑娘猛然提速,撒丫子直往前飞奔起来,脚上套的不太牢固的绣花带垂铃的木屐在小姑娘飞驰的步伐中被遗弃在巷子中。
鞋子掉了也不见小姑娘回头,只埋着头深一脚浅一脚直直冲出了贺易行视线所及的地方。
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如受惊的小动物般飞速逃离,贺易行饶有兴趣的摸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咦?这个小鬼似乎认识我?有点意思……”
坏心眼的大人挑起一抹笑,不声不响的顺着巷子去追小姑娘逃离的方向。
赞月光着脚丫子飞快的逃跑,本以为自己能顺利从贺易行那里晃点过去的小赞月没想到,自己的行径完全暴露了自己,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某个坏心眼的大人追了上来。
逃离了巷子的小赞月左右看看身侧,猫着腰一溜烟冲进了一处人家户,顺着水井按了机关爬进地道左绕右绕,爬上了一处暗门,几下按过去,暗门打开了一道仅供一人通行的空隙,赞月一侧身子,溜了进去。
平安到达的小赞月停下一路飞驰的脚步,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是一间装饰华丽的女子闺房,几处垂纱,房间内焚着香,几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正并排躺在榻上浅眠。
听见动静的几个女子纷纷睁开眼起身,发现是气喘吁吁的环髻丫头,其中一个粉裙女子不解道:“赞月?你怎么来这儿啦,这会儿不是该你去通知苏姐姐典礼安排事宜么?”
赞月平了气,小声急切道:“我看见那人啦!”
“那人?”女子们都围上来疑惑道,“哪个那人?”
见姐姐们不明了,赞月急得一跺脚,却疼了惊呼,竟然忘了自己光着脚丫的,不免气愤:“还有哪个?不就是贺易行么!刚刚我从巷子里绕路,一头子险些撞上了他!可把我吓坏了!急的木屐跑掉了都不敢回头捡!生怕被他抓住!可惜了彩屏姐姐刚刚给我做的鞋!还跑得我脚疼死了!”
女子中名唤彩屏的轻蹙眉,道:“就你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可是让人发现了端倪?”
赞月连声道:“我就是怕被发现!才不敢顺着计划去走!赶紧跑回来找姐姐们想想法子。反正眼下我和他撞见了,绝对被他记下了!我是今天不敢再出门去的!万一让他顺着我发现了什么,那我岂不是万死莫辞?!”
几个年长的女子互相看了一眼,让一个女子出来说话:“赞月做得对,最好不要与那人再碰面,你我都知道,那边说过,那人出了名的眼神厉害,万一被瞧着了,坏了大事就真的不好了。”
“槃霓姐姐说的是!”赞月道,“所以你们想想,那里让谁去送信好了?”
年纪最小的赞月本该是最合适不过的,却不想与贺易行撞了个当面,没法再用她行事,只得另挑人选。
房中三个女子皆是花容月貌之姿,但凡出行,便是幂篱也遮挡不住美人的姿态。不懂易容之术的女子们只得面面相觑。
“怎么办才好?”彩屏蹙着眉道,“个人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