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快?”娄夫人有些难以置信,“这才两日的功夫,怎么可能传的人尽皆知,况且朱少爷在来的时候已经告诉她们他会尽力把事情封锁住,不让任何人走漏风声,没想到这事情还是传开了。”
萧锦娘走到娄老夫人的门口,听到她们在说她的事,便在石阶上止住了脚。
“母亲,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若是传出去,四娘还怎么嫁人啊?”娄大老爷叹息一声放了筷子。
“嫁人?就算不发生那样的事情,谁又敢娶她?”娄二老爷挑眉说完,夹了一口菜,却吃得津津有味,娄二夫人从桌子底下伸过脚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喊叫出声:“谁踢我?”
娄二夫人面色尴尬地看了看娄老夫人,随即对娄二老爷道,“刚才是因为脚底打滑了,不是故意踢你的。”
娄二老爷瞪了她一眼,吃相却是没有先前那么随意了。
“母亲,锦娘的命也真够苦的,我们要不要帮她一下?”娄二夫人接着道,”她毕竟救过大嫂和大小姐。”
是在说她忘恩负义吗?娄夫人挑眉看着娄二夫人。娄老妇人坐在其中,始终没有参与她们的对话。
“大媳妇,前些日子冯夫人,锦娘的表姑来的时候可是提起说媒之事?”
“是母亲,当时我一口回绝了她。如今在向她提起此事,会不会显得我们太势力?”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麻烦你去跑一趟,告诉冯夫人我想她了,她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我在试探她一番,如何?”
娄老夫人面色从容地看着娄夫人,似乎在说你不要忘了萧锦娘有救我们娄家的情谊在,就算你舍弃些面子,给萧锦娘一个好归宿又如何?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冯少卿这孩子从小就对萧锦娘上心,比对娄欣玉还要好些,她想着知根知底的,萧锦娘就算出了那夜之事,冯少卿看在儿时的情分和娄家背后的势力上也不会太过为难萧锦娘。到时候她在多给萧锦娘些陪嫁,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冯家,过个一年半载,她们有个娃后,锦娘在家相夫教子,少卿在外面打理绸庄,倒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母亲既有此打算,儿媳当尽力周旋才是!”娄夫人在娄大老爷的注视下,答应了娄老夫人的提议。
这是要为她安排好以后的生活了吗?
萧锦娘窗棱里看过去,娄老夫人在娄夫人答应后的真实笑容,她轻轻吐了口气。
起步进门的时候她沉声轻咳了一些,紫云随即挑了帘子,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纷纷来搀她,萧锦娘任由娄老夫人跟前的妈妈牵着手,慢慢地走着小碎步,似乎不胜步力的样子,来到花厅内,刚要拜见一干人等,娄老夫人早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我的儿,你怎么还没有恢复好就出来了,有什么事不能让丫鬟们吱一声,你顶着这晨风,万一加重了病情,让外祖母可如何是好?”
“祖母,锦娘来到京里的这段日子,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如今到锦娘来的时候已经月余,庄子上都已经修葺好了,锦娘该回家了!”
萧锦娘的话一出,众人皆是错愕。
娄老夫人更是心疼地抚着她手腕上消退的红肿部位,“你懂事,外祖母知道,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里是你外祖母的家,也是你的家,我不让你走,谁敢说半个走字?你如今只管在这里住着,那一个月的期限还能把人给束缚不成?”
“母亲,我没有说过要锦娘走的话,你可不要生气?”娄二夫人一脸委屈相。
“锦娘,大舅母承蒙你那日相救,嘴上不说,心下甚是感激,又怎会赶你出府,是哪个乱嚼舌根的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去让你生了气,你告诉舅母,舅母一定不轻饶她!”娄夫人态度坚决。
娄老爷和娄二老爷对视,也都看不出异色来,可是他们心知肚明,此时的萧锦娘越早嫁出去才是最好的结果,于他们,于萧锦娘都有益。
“外祖母,不是舅母和舅舅的人说过什么,而是锦娘想要回去了。”
萧锦娘停止了在娄老夫人怀里的抽气声,用帕子擦了眼睛,娄欣玉在她另一边帮她整理鬓角的乱发,“表妹,表姐巴不得咱们在一处耳鬓厮磨,表姐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知道素日外祖母和舅母舅舅对锦娘就不薄,我虽然失了忆,但这些日子你们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以前小时候怕是对我和娄表姐一样,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锦娘不能不知好歹,一直赖着外祖母过下去。想必外祖母也知道定州人视锦娘为灾星,为蛇蝎避之,驱之,唯恐被锦娘牵连害之,锦娘虽然不信慈云说的话,但种种迹象表明,不管锦娘走到哪里,跟哪些人接触,那些人都会被她传染之霉运。锦娘不想再为害祖母,锦娘不敢再让身边的人受到无谓的伤害,祖母,你明白锦娘的苦衷吗?”
萧锦娘把这些年的事情简单总结,娓娓道来,仿佛她确实是慈云嘴里的灾星祸害遗千年一样。
娄老夫人的泪唰的就流下来了。
“锦娘,我们知道那不是你所为,是你父亲被人栽赃陷害平日攒了仇家所致,怎能和你扯上关系?定州瘟疫死伤无数受灾之人,轰动京城,可恨可恼的是那些把瘟疫之害嫁接到你头上的人,若你真是灾星,为何你没有得瘟疫?”
娄夫人字字珠玑,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锦娘,我们是你的亲人,我们从来不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