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0章 赏莲
她记得在唐代的文献中,也记载着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吹奏木叶的文字,在当时的南诏地区(今云南大理),青年男女恋爱时就常以叶声表达爱慕之情。唐代樊绰的《蛮书》中有:“俗法,处子孀妇,出入不禁。少年子弟暮夜游行闾巷,吹壶卢笙或吹树叶,声韵之中,皆寄情言,用相呼召。”
难道这李慕方也是在向她示爱?刚刚在亭子里当着冯少卿的面他不是在陪着她演戏,而是假戏真做?
萧锦娘头忽然就大了。
不,不可能,听他提起过萧家有他的暗桩,要是他真的喜欢她也是看她长的还算标致,可在萧家最漂亮的女子绝对不是她,被世人瞩目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她动心。
不过李慕方这没头没脸的一吹,倒把她所有的困倦都闹没了。试想一下,在这皓月如水的夜晚,听着美妙的音乐,沏一杯清清的绿茶,暖暖地捧在手心,看片片绿叶在杯中翻卷沉浮,心绪随之在杯中摇曳,散开,沉淀,然后精华再轻轻地流入你的口,而茶味,绵软微苦,却有透彻灵魂的品性,那该是多么惬意的邂逅,多么痛苦的领悟。
以前每次出完任务她都会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而且是用那种滚烫的水,浇在玻璃杯中的茶叶上,随着水的翻滚,看茶叶在里边挣扎,像极了被她结果的人生命结束之前的最后一搏,然后麻木冷情地一笑而过。端着茶杯,踱到玻璃窗前,轻轻撩开淡绿色的窗帘,任由晚风轻拂她的长发。温温的,润润的,翻飞着失意。耳际依稀飘来一丝古筝流韵,筝音空灵而凄婉,盘旋在暗夜中的天空,在云淡风轻的夜晚,轻轻叩醒她沉睡的心扉,滋润着已干涩的心弦。而后,眼睁睁地看着窗外铁盆养着的娇羞的睡莲,向她绽放出最美的笑颜!
孤独,寂廖,在那一刻无孔不入,心禁不住丝丝疼痛。而睡莲的花瓣纯真娇艳,娓婉深情,缱绻绵延,让她禁不住想要拥有片刻的纯真。
阵阵莲香伴着潮气飘来,她的思绪被强烈感染,岁月,冷了情,寒了愿;记忆,软了心,湿了脸,终不忍在那一刻多停留,怕失去,怕惊醒,怕坚强的伪装生生碎了一池幽幽莲梦……
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闻到了浓浓的莲香在这个时候扑鼻而来,她转身望去,不由自主地去池畔寻觅那睡莲的骨朵,奇迹般地发现池中的睡莲不知是为了应她悲伤的情境,还是这悠扬的睡莲曲真的唤醒了沉睡中的睡莲,中午还含苞待放估摸着还有两日才能开放的睡莲花竟然随着房上人的惊人语调,毫不犹豫地赤裸裸地在她的眼前,静静地开放了。
传音入密,这段音乐难道房上的人也鬼使神差般地传给了这些睡莲?
慢慢的,那一朵睡莲在李慕方悠扬的曲声中渐次展开。一瓣,两瓣,五六瓣,等李慕方吹了一遍又一遍,他刚要停住是时候,睡莲的花瓣也完全展开。李慕方把含在嘴边的柳叶拿开,看着萧锦娘有些呆滞的身影,带着摄人心神的笑颜,如一只轻灵的白鹤从房上飘然而下。
“你来了?”他一向圆润的嗓音有些沙哑,一定是刚刚吹叶子的时候耗费了心神,嗓子不利。
“你有病啊,半夜不睡觉起来闹腾人?”萧锦娘看到他如此狼狈却依然自信满满的笑就忍不住生气,先前对音乐美好的追溯也一扫而光,她的左手在袖笼里摸了摸,触到一个细长坚硬的东西抽出来就像李慕方的头上扎去,“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还想让我再给你扎一针安神催眠?”
“我皮很紧,一点也不痒。”李慕方似乎对她的愤恨早有准备,头一低轻轻松松地就绕过了她的手臂,而他的手也抓住了萧锦娘拿着银针的手,轻轻把那个银针从萧锦娘手中夺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造型大气的香囊,然后麻利地包到香囊中。
“你干嘛把那个收起来?”那是她扎他的第一针,是个凶器,他干嘛还留着,难道他有异物癖?
“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为什么不要,况且,我想看看你会希望我睡多少次,才能心平气和地和我面对。”
“你是一个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爱慕的代王世子,你知道多少人一睹你的风采后彻夜不眠的?你知道多少人恨我恼我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云阳高端,我暗无天日,天壤之别,你知道这里边包含了多少不公和麻木?我为何又一定要和你平静面对?我不要和你面对,是为你着想,难道你不知道?”
萧锦娘猜他还是为下午的事怒她,说完转身就走,就在她迈第二脚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对不起,我是不该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也不应该在夜里把你乱醒,可今夜是第一朵睡莲开放的花期,你想错过吗?”
“哦?真的是花期,你上午刚送来,晚上就开花,而且你还算定了就是这个时候,所以就吹了那狼嚎的音乐叫我?”
她没有听错吧,李慕方在跟她道歉,堂堂的世子殿下被她用银针催眠,不但不怒反而还因为银针的事向她道歉,这话跟谁说谁也不会信吧。可是就算如此又怎样,谁让他好端端的来招惹她,
“是,我不想别人误会你,但是又想着你喜欢睡莲,肯定也喜欢看第一朵花,它一片片花瓣开放的样子,所以就贸然前来,唤醒了你。”李慕方温和的笑意里再没有了先前的志得意满,反而有些男孩子的秘密被抓个现形后出现的稚气。
“这么说,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