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搁下茶杯,星眸微闪,须臾,“太子,你说什么?”
“罢了,时候不早,走了。”
太子已然起身并不给谢灵沁任何解释的机会,便迈出了屋子。
“诶,不对,太子,我对你……”
太子摆手,“无须解释,答应你的事,本宫会做,至于你,先欠着。”
谢灵沁便看着那黑色的身影渐渐走远,而眼底,却一片高山厚雪笼罩矗立在眼底。
“紫河,你这前主子不止是脑袋有问题这眼睛也有问题,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欢喜他。”谢灵沁星眸紧起,真是要无语了。
紫河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她不知道啊。
太子好奇怪!
小姐平日里那般喜形不露于色极镇定的一个人,又何时要问她了!
而砗磲这时正好拿着茶叶走来,见得太子走了,明显松口气,“真好,太子走了。”
“我怎么觉得,太子走了,你比我还开心。”
砗磲垂头笑笑,“太子太吓人了。”
这点,倒也是,谢灵沁不反对。
不过,还好,大姨姨已经彻底走了。
不然,她真要甩他一脸的血。
用过午膳之后,谢灵沁这才着紫河暗中去看了下二姨娘的伤势。
紫河回来之后一脸气愤。
“这些个奴才真是过分,四十大板下去,没断骨头没伤筋,还哭得比谁都惨,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似的。”
相较于紫河的气愤,谢灵沁却像是意料之中,很是平静,“那,父亲有没有去过问过。”
“回小姐,奴婢问了,没有。”
“那就好。”
谢灵沁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紫河当即上前,“小姐,你可是有想法。”
谢灵沁看她一眼,对着她耳旁吩咐几句。
紫河含着喜色立马下去办了。
砗磲也从外面进来,对着谢灵沁恭恭敬敬的,“回小姐,奴婢去看了,婉姨娘好像这几日都不太好,一直躺床上休息,可是,奴婢看她气色不错,肚子里孩子也怀得稳当,当该是心有郁结之事。”
砗磲说到前几句,谢灵沁还没觉得什么,说到后半句,星眸里一亮,笑意疏朗,“砗磲,你不止会看相,还能隔肚看孕?”
“不是不是。”砗磲忙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小圆圆的脸上红得像颗苹果,“只是,面由心生,看着像而已。”
谢灵沁也没有多问,上次,她和谢灵玉一起去法华寺,这丫头就让她一定要小心,且面色凝重,那日,她能顺利回来,还真是侥幸。
“没事,你先下去吧。”
砗磲却没立马退下反而一幅踌躇之色。
谢灵沁看着她,“怎么了。”
“小姐,你对太子……”砗磲声音越来越弱,“太子这人不好相与,你小心点。”
谢灵沁眸色幽深,点头,“好。”
“还有,方才奴婢听说,后日,那位自邺城而来的管家就要到了。”
“我知道了。”
看着砗磲出了房门,谢灵沁拉了拉眼皮,这个砗磲丫头,真是,越发奇怪了些。
不过,婉姨娘这般情绪,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
紫河没多久就回来了,沉稳的小脸也端起几分喜色,“小姐,奴婢已经照你所说做了,给二姨娘的药里加了东西,这段时日,二姨娘都要睡不好觉了。”
“挨了四十大板,就该要有对得起四十大板的伤才对。”
下午,谢灵沁又午睡了会儿,便出府了。
董老着人来了信,说是一人在府里烦闷,让谢灵沁陪他去走走。
谢灵沁收到这个消息本能是拒绝的,不过,她想到了她亲自署名的那张白色宣纸。
这,总得偷出来才行。
今个儿就顺便偷回来吧。
“小姐,董老也是这京中的德高望众之辈,能如此眷顾于你,小姐你该是要高兴的。”
今日出门,谢灵沁带上了紫河和砗磲。
因为,见董老之后,她还有别的打算。
不过,看着紫河这样子,她真的不想揭穿董老的恶趣味。
“让开让开……”
随着一阵喧闹的声音,原本行得稳当的马车当即停下。
谢灵沁蹙眉,示意紫河问问。
“小姐,是吏部侍郎府的马车。”紫河问下帘幕外的车夫后,回头看着谢灵沁,面色有些凝重,“据说,秦起快不行了,这会子,侍郎夫人正派人送他去董老府里求诊。”
“哦。”谢灵沁没太在意的点点头,“让车夫靠边,让他们走吧,别惹了老虎,坏心情。”
紫河也这般想,当下对着车夫吩咐。
而宽阔的街道上,旁人也当即散开。
不过,又闹起来了。
“你这个心肠逮毒的的,你是想害死你大哥是不是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拦路。”是侍郎夫人那高分贝的尖喝声。
谢灵沁不用看都知道。
不过,她斥责的人,这般熟悉。
抬起窗帷一角,谢灵沁便看到一旁马车前面,正耷拉着头,被侍郎夫人呵斥的年轻男子,好像,比起那日,又更瘦了些。
“对不起,母亲,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让,这就让……”
秦巽立马让开。
可是本来事态紧急,偏马车方才因为秦巽手里的东西滚落,让车轮卡住,走不得,侍郎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子又急又恼,再看着车内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