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人,他还是放心的。
少主有些抓狂,一转身进了屋中,正要叩住佘红姑的下颌是,佘红姑已闪躲开来,“你以为是我通风报信的?”
“不是你还有谁?”
“你说是就是吧。”
他怎么就没想到混乱中抓来的“小殿下”,若不是此,连她也未想到,陛下手里居然如此可爱的小侏儒,长着一个三四岁小孩子的脸,却有着三四十岁的心智。
“不好了!北燕人打来了!”
有人在狂呼。
有羽箭掠过夜空,落在屋顶,跳出一团火苗。
有人在惨叫:“救命啊,着火了!着火了……”
火光映天,别苑里一片混乱,生与死,吃与拉,逃与抓,这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少主抛下佘红姑,纵身一闪进了厢房,从小榻上抱起“小皇子”纵身而去。
“坏人!坏人……”“小皇子”愤怒地拍打着少主。
少主厉声道:“臭小子,再打,本座就一把捏死你。”
他怎会要他死,这小孩子还有大用。
佘红姑道:“少主要逃,不带着我么?”
“哪边凉快滚哪儿去。”
逃命要紧,让他带佘红姑,这怎么可能?
少主抱紧怀里的孩子,纵身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时,御卫营副统领等人进了院子。
佘红姑穿着一袭大红的衣裙,“邪教少主逃了!”
面具人道:“小皇子在他手里?”
副统领道:“佘红姑,你为何不救下小皇子。”
“你当我不想,可我打不过邪教少主。”
打不过,自然就不救了。
她笑,那可是个假的,少主只当是真的,只要少主带着小皇子,无论他逃往何处,都会被北训练的猎犬寻到。
他们只需坐等就好。
北燕,元隆二年的冬天,朝廷数次捣毁了邪教据点,邪教弟子折损严重。
江南、南方等地屡屡传来了蛊毒爆发的消息,有人说是邪教在这两地为祸,更有人说邪教六大长老的三位长老与少主亲自下令,要用蛊毒掌控天下。
而此时,定王府暗中派人在江南、在南方抗巫丹卖出了天价,从早前的十万两银子起价卖出了二十二万两银子一枚,成为江南商贾、南方权贵家家必备的良药。
八月,又有几批银钱、粮食从中原、江南一带运来,原本因军饷亏空的国库又储满的钱粮。
北燕的“小皇子”依旧在失踪中,御卫营上下发誓要从邪教手里救里“小皇子”,太上皇与定王见到御卫们,脸上的不满越来越无法掩饰。
御卫营上下觉得邪教打了他们的脸面,对邪教更是恨之入骨。
小皇子是在皇宫被劫走的,而他们的存在就是保卫皇宫,在自家家里被人劫走了人,也难怪御史直斥统领、副统领无用,就连担了副统领之职的慕容计也屡屡被弹劾无用。
元隆三年十月,西北大捷,北燕统一西北之地的晋、秦、甘三省与中原的鲁豫之地,统一了湘、鄂二省,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北燕。
然,对于江南,北燕朝廷却没有急于一时,而是驻军徐州、陈留等地静待时机。
北燕各地的乡试刚结束,新举人们正在积极备考,准备参加元隆四年春天的会试。
永乐府又有八十人从秀才考中举人,此次参加会试的人数依旧有一百人。
永乐府知府钱武,在郡主花园挑出了一处院子,令一百举人在此集中学习、练习会试题目,又请了名师进行点评,依旧要做出一番大功绩。
少主带着“白昊”去过江南,亦到过南方,兜转一番后,近日回到了燕京。
他微眯着眼睛,这孩子这两年就长高了一点点,他一脸嫌弃道:“昊儿,过来!”
“白昊”颠颠地走近,仰望着小脸,“师父……”
弟子急促地高呼一声:“报——”
医长老喝问道:“何事?”
“启禀少主,金陵传来急讯,江南分坛被毁,三处联络点及我教弟子被杀。晋陵、广陵、姑苏、钱塘等地的联络点尽数被当地官府所毁……”
又毁了!
“白昊”一脸无辜,正垂首立在案前翻着书籍。
少主怒不可遏。
医长老道:“少主不觉得这件事很古怪?”
外头,传来另一名弟子的呼声:“报——”
“说。”
“启禀少主,福州传来消息,南方分坛被毁,联络点、店铺尽数被毁。”
少主扬手,一巴掌拍击案上,“本座就说过江南人不可靠,南人也不可靠!”
太多的江南贵族中了蛊毒,可他们却把这笔账算到拜仙教头上。
他们要对付的是北燕人,北燕才是拜仙教最大的敌人。
解释不清了!
北燕在后头大赚了一笔。
江南各郡、各州的太守、刺史正在积极训练水兵,想联手抵抗北燕。
唯有后晋、西魏纷纷示好,想拉拢拜仙教共同御敌。
医长老道:“本教出了细作?”
不仅是南人的细作,还有江南细作。唯有这个理由,方能解释苏、浙、闽、粤四地分坛被毁,联络点招到破坏的原因。
少主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医长老是老教主留给他的人,而两名婢女是江南分坛的女弟子,自小由南长老养大,信得过。
他将眸光移到了“白昊”的身上,这个小孩子他带了两年,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就算被北燕称为神童,也不会如此逆天,能毁了他的拜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