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竖起食指在唇前嘘了一声,双眸闪着熠熠光辉,似笑非笑道:“我就不信他们不会露狐狸尾巴,就算要撤离总得有人出入打点,出来抓一个,出来两个抓一双。”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凶手沉得住气的,抱着越是紧急越是稳妥的想法,必定会提前打点好一切,她从业多年早已悟出这个经验。
两人贴肩而蹲,经受过开化文明的江茉并不介意特殊情况下的亲密接触,但从小被人耳提面命可守规矩礼数的蒋琮琤却有些异常激动,哪里有心思观察门口的动静,全部注意力都在手臂外侧贴近的温暖上,一张小麦色的脸渐渐浮现出异样的红晕。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揪着脚边的杂草,娇怯地道:“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江茉略一蹙眉,目光仍观察大宅的门前与附近,半带轻笑道:“不是我,是你自己的味道,这股胭脂水粉味儿隔着二里地都闻得见,不信你自己闻闻。”
满满笑意的表情一怔,娇怯褪去只剩尴尬,抬起袖子凑在鼻尖闻了闻,方才还觉着温暖香浓的气味顿时刺鼻又艳俗,嫌恶的撇过头不再言语。
足有半个时辰纹丝不动,两人早就腿麻腰酸,蒋琮琤偌大的身形佝偻的筋骨酸疼,忍不住像侧边挪了挪,方伸开一条腿动了动,就听江茉沉声道:“出来人了,快跟上。”
两人悉悉索索的用杂草隐藏身形,从浓密的柳树里窜梭,疾步跟上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脚步飞快,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办。
此人并未走通向杏花苑的巷子路,而是沿着门前宽阔的大路走到主街上,埋头在人群中窜梭了许久,两人佯作路人紧随其后。
晌午的烈日正骄,晒得人汗流浃背,蒋琮琤身穿裙子行动不便更是费力不少,用袖子抹了把汗,抓下头顶的钗子,忿忿道:“他大爷的!要是不抓住他都对不住小爷流得这些汗。”
江茉拽着他的袖子躲在一处卖字画的摊铺旁,盯着那人走进一家茶楼,悄声道:“看来是要见什么人,你去杏花苑找人,我在这儿盯着。 ”
蒋琮琤本想让她回去找人,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独自进茶楼喝茶未免太引人注目,便不顾形象的一路跑回杏花苑,幸好唐牛等人尚在,唤上三四个人一同进了茶楼。
他环顾了一圈茶楼里的人,贼人坐在东北角,正与另外一位衣着不凡的人交谈着什么,江茉与他隔了两张桌子,正独自饮茶听戏,他使了个眼色,唐牛等人便挑了离门口最近的桌子,他径直走到窗边,彻底守住屋里所有的出口,待会儿叫他插翅难逃。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衣着不凡的男子起身离开,两个捕快随即离桌跟上,此时屋里四个人围堵贼人,胜算稳稳的握在手里。
江茉与蒋二交换了眼神,便端起茶盏朝窗边踱步,闭着眼睛随着戏鼓戏锣的节奏晃着身子,一个不留神手里的茶盏翻到那人的腿上,滚烫的茶水烫得他脸色突变,厉色道:“王八羔子没长眼睛啊。”
“哟,这位大爷真对不住了,我这听戏听得入了迷,都忘了自己在哪了,这衣裳湿了可怎么好?要不我赔你一件吧。” 她忙将打翻的茶盏放在桌上,诚惶诚恐的赔礼道歉。
蒋琮琤试试地凑上前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人身上的茶子,摇头道:“真是可惜这么好的料子了,而且湿得像尿裤子似的。”
说罢哈哈大笑,引得周围侧目的人都附和起来,那人稍显窘迫的瞪了江茉一眼:“那还不赶紧!等着看爷的笑话呢!”
她毕恭毕敬的将人请了出去,唐牛等人付了茶水钱紧随其后,等身后再也见不着茶楼的影子时,两个一齐上前将此人按住,动作麻利的拽进偏僻的墙根底下,一人捂着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