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婉转又娇嗔的叹了口气:“让人把聘礼备下,账目拿给少爷亲自过目,再找城中最好的媒婆,半点不得含糊。”
搬家
江茉未料到温家的动作如此快。
她闲来无事欲将库房里的案卷拿出来晒晒潮气,这几日不断的阴雨天使得有些案卷潮湿发霉,她用方巾遮住口鼻,小心翼翼的翻开书页。
“江茉!天大的消息。”蒋琮琤疾步跑来,舍弃石阶直接越过栏杆跳到她面前,一张脸写满了惊天动地四个字,不等她问便道:“我听说廷哥的母亲给他提了门亲事,一早上两队聘礼浩浩荡荡的出门了。”
抹布从手中滑落,她蹙眉咽了咽口水,敛容问:“当真?!”
她以为那日只是提上日程,这种事就算定下来且要三五个月,没想到温元廷口中的过几日,就是真的只过了几日。
蒋琮琤点了点头,偏头思虑了片刻,笑道:“我说廷哥怎么从不与姑娘亲近,原是心意属在别处,不知这姑娘是何方神圣,回头我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咱们一起去看新嫂子长什么模样。”
江茉略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新嫂子长什么模样......她再清楚不过了,眼下她更想知道周氏会做何反应,或许会认为自己攀上权贵,从此享尽荣华富贵。
如今衙门里的人皆不知情,她想在这儿待下去就得守住这个秘密,若是一切顺利,待到成亲时再坦白也无妨,或许是做贼心虚,她害怕与廷哥在衙门接触,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所以她本打算去找温元廷问问情况,走至半路又顿下脚步,决定再忍耐忍耐,别露出什么马脚引人猜疑。
总算熬到傍晚,她故意先行离开,然后在温家门前守着,耳闻马蹄声靠近,忙起身迎上前:“张氏派人去东阳村了?”
温元廷把缰绳交给小厮,偷偷摸摸地牵住她一根手指,笑了笑道:“我本想告诉你的,奈何今日琐事缠身,张氏昨日将你我二人的八字合了,先生说你我乃是命定的姻缘,属上上等婚,她一早便派人去东阳村下聘。”
话说一半,见她屏住呼吸认真的听,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小巧玲珑的鼻尖:“一切顺利不必担心,我在城中找了一处宅子,不日就接你阿娘和妹妹进城。
江茉与他并肩而行,不知怎么有些恍惚,事情进展的过快,让她仿若在云端飘着,她一个穷兮兮的农女攀上一门好亲事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停下脚步,神情略有些凝重的望向前方的男子,咬了咬下唇道:“我自己去找宅子,这个月的月银足够我租间房子,成亲前还是要分清楚的。”
此时并非定亲的好时机,她的收入只够娘仨日常所用,存积蓄开店尚且遥远,她因喜欢温元廷而想嫁给他,但她更想堂堂正正的嫁人,而不是从一开始就全部依赖他。
在她独立站稳之前,这种不平衡的心态会一直存在,江茉不知他是否理解,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等我名正言顺嫁入你们温家,挥霍起来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温元廷自知议亲的进程有些仓促,定会让阿茉产生些措手不及的慌乱,但不得不如此加快,他有私心不可否认,他惦记阿茉的眼疾,想给她寻郎中医治。
倘若贸然请来郎中,她若误会自己心生嫌弃且不是弄巧成拙?如今定了亲再请郎中医治,正当正常又合理,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坚定不移的娶她为妻。
他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牵起她的手攥在掌心里,用自己掌心的灼热去温暖她的手,语气轻轻道:“别怕,只是定亲而已,你若现下难以接受,便等你接受再成亲。”
这番话不偏不倚的戳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