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折了我翅膀毁了我梦想?”沈清疾言怒色瞪向陆景行,眸光中泛着火花。
没嫁陆景行之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嫁了陆景行之后,看似自由,实则有一道隐形的金丝笼在圈着她。
无论她怎么飞也飞不出去,任凭她婚前怎样振翅,婚后也飞不出这一方天地。
她知晓,但隐忍,此时陆景行这番话无疑是在让她怀疑这场婚姻的价值。
她想要自由,可现在呢?
“天空中飞翔的鸟儿都该遵守大自然规律,不遵守万物法则的鸟儿只能被折了翅膀。”
沈清是鸟,陆景行就是大自然,万物法则是他立出来的。
她头疼,手疼已经算不上什么了,脑子疼才是最吓人的。
他为人低调刻板,强势霸道,但凡是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缓转的可能。
此时他一身军绿色衬衫立在眼前,单手夹烟,微眯着双眼看着她,深邃的眸带着审视。
“你是天空,大自然法则是你立的,是这意思?”她问,语气清凉。
“不嫁你陆景行,我这辈子天高任鸟飞,你别太过分,”沈清见气了,火了,熊熊怒火透过眼眸喷张过来,似要烧了陆景行。
过分?陆先生笑了,被气笑的,不嫁他陆景行?嫁谁?
嫁给他没了自由,是这意思?
历来总统府儿媳有几人是可以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绯闻满天飞的?沈清独一个,他为了沈清,顶着压力给她画出了一方天空,如此,她还觉得没自由?没自由?
真真是气的他有火撒不出来。
“过分?”他问?
“还有更过分的,”陆先生说。
“我不想听,”沈清怒瞪他,而后转身就走,才将将跨出两步,只听身后道,“在你眼中事业与我,排在前面的永远是事业。”
沈清转身想反驳,却听闻他再度冷声道,“大西北寺庙那次,你毫不犹豫的举动足以证明一切。”
“所以你现在要跟我讨论事业与爱情谁轻谁重?”她怒问。
“你出去,我静静,”陆先生下逐客令。
夫妻之间,感情本就薄弱,可偏生沈清还缕缕在这场婚姻中给他出难题,叫他怎能好过?
不该吵的,不该吵的。
素来有教养良好的陆先生此时站在空无一人的书房低咒一声,良好的修养?见鬼去吧!绅士品格?见鬼去吧!他满腔怒火却不敢发,这才是重中之重。
陆先生想,他若是英年早逝,少不了沈清的功劳。
片刻,南茜端着餐食上来,立在门口不敢动弹。
“太太说饿了,”南茜见自家先生眼眸落在自家身上,颤微了句。
“送过去,”简短的三个字,露出了陆先生对她的关心,以及烦躁的情绪。
南茜闻言,缓缓垂首,端着餐盘准备退出去,却听闻陆先生道突然,“算了,我送过去。”
如此纠结,如此烦躁。
这还是他们的陆先生吗?
这厢,沈清气不过,本就在医院耗费了一睁眼时光,这会儿才凌晨四点,同陆景行吵架?不不不,没那个劲,彻夜未眠,除了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干,于是换了身衣服掀开被子躺进去,你想囚禁我?去囚禁吧!见鬼去吧!明早毒辣的太阳一升起来最好就能将你这恶魔消灭。
她是这样想的。
所以,当陆先生推门进来见床上拱起的那一坨时,心都气痛了。
能耐,太能耐了。
他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她还有心思呼呼大睡。
真是气死自己,她快活似神仙。
远在部队听说人出事,马不停蹄往家赶,争吵了几句想着低头认输,亲自端着餐食过来却撞见她窝在床上呼呼大睡,气死了,气死了。
这丫头心里哪里有半分自己的位置?
哐当一声,陆先生将手中托盘重重格外桌面上,动作不大,不至于让餐食溢出来,可声响却格外大。
若声响不大,陆太太怎会吓得爬起来跪坐在床上。
见她如此神速麻溜儿的反应,陆先生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是饿了?”陆先生问,语气不善。
“不吃,”她有气,吃不下。
“再说一句,”陆先生火了。
“你确定没毒?”陆太太问,满脸怀疑。
“呵、”陆先生笑了,气笑的,“你还怕下毒?气着我的时候怎就不想想后果?”
陆太太盘腿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看着他,粉黛未施的面庞上带着慵懒的怒气,“是你吼人在先,而我说的也是实话,自古以来资本家说话,哪有平民插嘴的份儿?狼外婆给的东西谁敢吃?”
一会儿资本家一会儿狼外婆的,她这帽子扣的一次比一次好,厉害,真真是厉害。
伶牙俐齿,强词夺理,混淆是非,巧舌如簧。
“担心你你还有理了?”陆先生气的心疼。
“方式不对,”陆太太傲掬看着他。
得,倒是教育起人来了,方式不对?行行行,你说不对就不对。
陆先生拉过一侧椅子坐下去,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坐在她面前,满面慈和隐忍道,“你说,有什么意见你都倒出来,我且听着,”想睡觉?不用睡了,今儿这事儿解决不了,我俩都别好过。
“借用你一句话,一家人就得齐齐整整的,”陆先生上纲上线了,有意见?说出来,我俩商量着解决。方式不对?如何才是对的,你说,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