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多懂事?
此时坐在车里,她双腿侧放,妥妥的淑女坐姿,斜靠在座椅上,整个人慵懒随性。
她刚刚怎么说来着?夜半三更上其他男人的车?
怼他?故意作对?
挺好,陆先生不怒反笑,前座刘飞只觉阴冷通凉,明明是六月三伏天,怎有种身处北极阴寒之地的感觉,冷气开太大?
若真是这样,后座的太太为何没觉得冷?
毕竟车内三人,她穿的最为凉快。
刘飞不由得将眸光往后瞟了瞟,却见自家太太老神在在坐着,无半分不适,若是细看还能看见嘴角那一丝丝不深的笑意。
只怕刚刚那话,是故意的!
“翅膀硬了?”陆先生语气淡淡。
“你的功劳,”陆太太浅应,目视前方。
“那你倒是要谢谢我了,”男人硬邦邦的话语在车厢里突兀响起,与身旁女人一样,目视前方,你来我往毫不留情。?“一家人,太生疏了不好。”
这话听起来耳熟吗?耳熟,原话是陆先生说的,如今她原封不动还给人家,也算得上是礼尚往来了。
厉害厉害,刘飞想,也难怪二人能做夫妻,原来是同类人,这若是随随便便换成谁,只怕是都杠不住!
陆先生笑了,气笑的。
“不去了,打道回府,”陆先生言罢伸手拍了拍刘飞座椅,语气板正清凉。
“啊?”刘飞正在听着夫妻二人你来我往,一下晃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回家,去什么去,某人一肚子邪火,”陆先生说着还没好气的看了她眼,生怕别人不知晓他说的那个“某人”是谁,真是厉害,厉害。
某人一肚子邪火?好意思,真是好意思,邪火?
说的好像她沈清成天吃饱了没事儿干尽逮着跟他无理取闹似的。
沈清气啊,秀眉微瞪盯着他,沉着脸,一言不发。
刘飞听着,还真是打道回府。
瞧瞧,她多不懂事?徐涵说了,沈先生找他有要事,而她还在耍脾气,还得让陆景行依着她,这不是明摆着让所有人都知晓她不懂事,不好说话吗?
回头若是沈风临问起来,他再来一句,阿幽心情不好,只怕是她跳进长江都洗不清了。妥妥的奸商,哦不~奸官。
“去~,”沈清恶狠狠瞪着陆景行咬牙切齿道。陆先生闻言,微勾唇角,见刘飞朝后方望,淡淡道了句,“听太太的。”看看,她沈清是嫁了个什么男人啊!真真是黑心黑肺毫无人道可言,妥妥一个黑心大萝卜。
到沈家时,唐晚与沈唅正坐客厅,沈风临与秘书站在窗边言语什么,见二人来,伸手遣退了秘书。
“来了?”他道。
“岳父,”陆景行轻唤,而后朝唐晚轻点头。
沈清想,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唐晚应该不会与她太过热络,但显然,她想错了。
唐晚一如既往,似是唐朝那件事情对她而言并未有半分影响。
这点,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沈清站在一侧,眸光静静看着唐晚带着打量,这位妆容精致的女人此时与往常一样与她对视,却未有言语。
“妈,姐,杵着干嘛?坐啊!”沈唅见气氛略微尴尬,伸手将二人拉过来,沈清不动声色避开,沈唅倒是习以为常,知晓她不太喜欢让别人碰触,便就此作罢。
片刻,陆景行与沈风临一起上二楼书房,沈清在楼下沙发坐着,知晓唐晚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却碍于沈唅在话语含在嘴里始终未出来。
良久之后,只听唐晚道,“唅唅去让秦嫂泡两杯茶来。”
沈唅闻言一愣,略微不可思议焦急喊了声,“妈。”
“去吧!”她道。
沈唅及不情愿看了眼唐晚,最终起身朝厨房而去,临走时眸光不忘在二人身上来回一番。
沈唅走后,沈清将眸光落在唐晚身上,二人对视,一个似笑非笑,一个端庄严肃。
唐晚看了眼沈清,而后问到,“摧毁唐朝与你而言有何好处?”
沈清闻言眉目轻佻,话语轻嘲,“谁告诉你唐朝是我摧毁的?唐女士一把年纪了,不会分不清好赖吧!”
摧毁唐朝?她笑,她是吃多了没事干了还是时间大把不知如何消遣?
沈清调整了下姿势,单手拐在沙发扶手上,笑到,“分不清时事?”
“这件事情你功不可没不是吗?”唐晚问,语气不善。
“果真是弟弟比儿子重要,你弟弟要弄死你儿子的事,只怕你还不知晓,若非我,你弟弟现在应该在牢里,而你儿子应该在地狱,唐女士。”沈清正经板正看着唐晚一字一句道。
唐晚心里一惊,似是不知晓她会如此说,沈南风可从未跟她说过细节,沈清幽凉的话语让她心里一惊。
沈唅这厢在厨房,陪着秦嫂将茶泡好,端着托盘往客厅而来,步伐急切,她怕,怕什么?怕
自家母亲因为舅舅的事情与沈清发生冲突,若是真发生了,母亲没半分胜算。
眼见沈唅朝这方而来,沈清浅笑道,“唐女士若连孰轻孰重是是非非都分不清,只怕这豪门主母的位置坐不长久,”她凉幽幽的语气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且毫不掩饰。
沈唅来,二人正好终止话题。
直至今日沈清依旧想不明白,她为何会顾及沈唅,怕她被这险恶商场给吓住,还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