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音嫔。
“来人,摆驾沉音宫。”不由得喜出望外,易无风朝着门口喝一声。
守在门口的宫人不敢耽搁,备着步撵,将易无风送到沉音宫宫前。
一声声激昂的高喊,在宫前响起,一声连着一声,传入沉音宫内,
“皇上驾到!”突如其来的圣驾,让音嫔心中猛然绽开一朵欢悦的莲花,淡淡隐香漂浮在她的心底,逐散成她眼角那片柔和的余光。
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急急忙忙的迈开脚步,亲自迎到门口。还没等的那道明黄色的身影靠近,音嫔已经自行福下身躯,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起来吧。”没有如往常一样,伸手去扶音嫔。易无风只是淡淡的回应一句,踱步走到沉音宫的主殿上,翩然落座。
音嫔站起来回过身,跟这易无风走回到殿上。还没有开口,先听的易无风将宫中伺候的奴才尽数遣退,
“你们都下去吧。”
“是。”不敢违抗易无风的命令,沉音宫里的宫人纷纷退下。
看不明白易无风眼前的心思,音嫔也不敢贸然的开口。极其不解的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惶然的看着易无风。等候许久,终于等的易无风开口,
“你我相遇的那晚,你可曾吹奏过洞箫?”
说出口的来意,表达的如此直白。言语之下,音嫔极难回答。不管是或者不是,她都是欺君之罪。再说,易无风能有此问,必定是心中已经有数。
不敢在隐瞒,音嫔一下子跪到地上,
“启禀陛下,那晚臣妾并没有吹奏洞箫。那晚月色太好,臣妾一时睡不着,忽尔听得窗外想起空灵的箫声,本着仰慕那位乐者的才华,臣妾迫切的想与其切磋一番。待臣妾带着洞箫出去后,刚走到仙履林外,箫声就没有了踪迹,后来寻找的时候,遇见陛下您!”
后面的事情也不需要音嫔多加解释,易无风已经清楚明白。
易无风如今在意的,是到底那个吹奏清音的人是谁。挑了挑剑眉,易无风省度一样的看着音嫔,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个……”经易无风此一问,音嫔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定了定神,音嫔不敢断然确定,
“臣妾不知。”
瞧着音嫔吞吞吐吐的神色,易无风根本就不信她说出口的话。当下眉色冷去几分,
“你当真不知道?别忘了欺君之罪,莫说你担待不起,连你整个宁家也担待不起。”
压迫下来的凌厉气势,逼的音嫔瞬间骇白了脸色。不停的磕着响头,求着易无风高抬贵手,
“陛下恕罪,臣妾该死。”
“该不该死,如今就看着你知道的到底有多少了?”无视着音嫔眼底的惶恐,易无风漫不经心的答。
“是,是。”惊魂未定的点着头,音嫔将心底的猜测和盘托出,
“臣妾在仙履林中,曾听到过于妃娘娘吹奏此曲。还有,臣妾曾见过于妃娘娘执着此玉箫。”
“于绯诗?”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易无风挑了挑剑眉。心中黯然,如果真是于绯诗,那她跑什么?
仍是没有想明白。散去心中的疑问,易无风拧眉看向音嫔,
“罢了,看在你悔改的份上,朕今日就不处置你。好好在你的沉音宫守着吧。”说完,明黄色的衣袖在音嫔面前轻轻的挥过,扬起的风撩起音嫔落在鬓边的碎发,眉眼间点缀的寂色清晰可见。
等的眸色清明时,哪里还有易无风的影子。
怆然之中,音嫔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失宠了,就是这么的简单。
疲惫的瘫坐到地上,音嫔开始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悲凉。忽然间,明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折了回来,径直的走到音嫔的跟前,
“音嫔,不如你帮朕做一件事情,如何?”
在清朗的男音中,音嫔缓缓抬起头,
“陛下请吩咐?”
“朕想让你帮朕传一句话。”易无风答,
“你去一趟芳华宫,想办法引得她去雅芳园。然后,朕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玉箫的主人。”
天子圣意,哪能轻易反驳。跪在易无风跟前,音嫔虔诚的领旨。
然而,音嫔还没来得及去芳华宫,玉宸宫安排在沉音宫里的眼线已经先行一步,回玉宸宫中禀报。
规规矩矩的跪在柳烟儿的跟前,沉音宫的宫女琪雅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在沉音宫中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脱出。
“你是说,其实陛下想找的人是于绯诗?”
“回娘娘,是的。”恭谨的点头,琪雅如实作答,
“如果音嫔说的不假,那么玉箫的主人极有可能是于妃娘娘。”
“可是,如果真是于绯诗的话,她为何不亲自出来承认。反而把这大好的机会让给音嫔,说不过去。”想不透其中缘由,柳烟儿微微拧起柳眉。
“如果,连于绯诗自己都不知道皇上要找的那个人是她呢?”紧随着柳烟儿的疑惑,东柯从柳烟儿一旁踱步走出。躬身在柳烟儿跟前,不卑不亢的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柳烟儿恍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