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关这个橘皮瘦干老头子什么事好吗!可唯一的证据已经被……
邱家和简家关系藕断丝连,暧昧不清,邱铭恩本想柿子捡软的捏,柿子没捏到,倒惹了一身腥,她抿着嘴没说话,黑着脸强撑着笑顺着台阶下。
她越过昌阿伯,看向那旁边的小伙夫,分明就是他在帮那李雪音做的菜,分明就是一个什么德行都没有的娇家大小姐,亏得他们还口口声声说那李雪音又贤惠又漂亮,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感到身后程砺的目光,她却只能忍了。
前厅里欢声笑语倾泻而出,清扬的琴声叮咚而出,却是最新式的留声机放出的音乐,是李斯函专程托人从日本买回来的,邱铭恩走进去的时候李雪音正走过来,她穿了一身精致刺绣的小洋裙,露出雪白的小~腿,眼眸清亮,隐隐带着天真和狡黠。
旁处一个小姐正和她说着什么,她侧头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李斯函迎了上去,李家的一双儿女,生来就是众人的焦点。
中间的琉璃屏风撤下,偌大的宴厅中,一个眉目清冷的乐师正在弹奏钢琴,而更多的客人在看到李家小姐真面目后,都隐隐带着一丝失望和疑惑,并不是他们照片见到的模样。
不过,李家的财富足够让他们蠢~蠢~欲~动,人人不动声色看向年轻的小姐们,考虑一会是请哪一位小姐上场。也有大胆的少爷跃跃欲试,预备一曲清音博得佳人心。
听说又有新的客人要到了,李家老爷亲自去迎接的大人物。
热闹都是她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特别看到简家的两位少爷也看着那边,邱铭恩气恼极了,却不知道该气恼什么,这时忽听到一个声音:“帮我倒一杯茶。”她转头看去,是个陌生的小姐,大约是将她当做李家的丫鬟了。
邱铭恩嘴唇抽~搐了一下,她定了两秒,在骂声出口之前接过了杯子,每一个杯子下面都有配合桌面的细微差别的花纹,昭示来人特殊的身份。她折身转过去,交给真正的丫鬟:“去后厨,要一份西冷红茶——让那个小伙夫送过来。”
后厨哪里还有姜鹿尔的身影,邱铭恩刚刚离开,她便立刻扶着昌阿伯起身,先去后院的工友房。
昌阿伯在硬木板床~上躺了一刻钟,然后坐了起来:“鹿尔,那厨中锁住的旧碗,可是田管家移走了?”
“没有。我也奇怪呢。”姜鹿尔给他递茶,“阿伯好像特别在意这碗。”
昌阿伯神色有些奇怪,冷泠泠的汗在额角冒出,半晌,他说:“这是不祥的碗。”他似乎会想到什么,恐惧在眼中一闪而过,“也许是我想多了——这是多多岛……”他猛的喝了一口茶水。
“鹿尔,我要你现在就去做一件事。”他低声在她耳边吩咐,姜鹿尔的神情渐渐变得惊异起来,不过还是很快点了点头。
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惊得昌阿伯猛然咳嗽起来。
“现在就去。”昌阿伯叮嘱,“立刻,马上。”
敲门声更急,姜鹿尔打开门,外间是一张土著少年的脸。
“好先生,快救救命。我阿姆,她生不下来啊……”脖子挂着兽骨的土著少年面色焦急,无视姜鹿尔,直直扑向昌阿伯。
正是那个怀了双生子的达雅客族长屋屋主的女人。
☆、第二十六章
昌阿伯迟疑着, 少年却一把拖住他的胳膊, 大有不达目的不放手的架势。
他只得对姜鹿尔使个眼色, 示意她先出去。
屋子里的叨咕声渐渐听不清了。
姜鹿尔隐隐有些奇怪, 矿区有医生、土著人族里也有巫医不请, 走这么远悄悄来求昌阿伯。
他有药,但治不了病——昌阿伯可不会接生。
她向前走过一排平屋, 紧接着下面就是一层茂密的灌木丛,走过花丛指路的小道就到了宽敞明亮的后厨。
昌阿伯要她做的事情——
在每个橱柜、每个木板、每个房间前面都要寻找, 直到发现这些碗的下落。
但是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她在找这些东西。
姜鹿尔小心翼翼将后厨、储藏室,甚至净房,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到了, 一无所获。
但是意外有了新发现。
多多岛雨季分明, 旱季时干燥的地上太阳一晒, 全是层层的灰,这后厨人来人往,灰尘被踩的踏踏实实, 既有布鞋也有草鞋,但是在这些浅浅的脚印中她看到了一双皮靴的。
只有半个脚掌,陷在草丛旁有些湿~润的草地上, 脚印的旁边又有几个光脚的印子,急促挤在一起, 看起来似乎颇为匆忙。
姜鹿尔心中惊疑不定,李府虽然管理不如其他大族,但基本的仪态要求也是有的, 怎么会有光脚的下人出入?
她想了想顺着方向向前以三米为半径,果真在另一处草地又发现几处痕迹,一路顺藤摸瓜,沿着这细细的蛛丝马迹,竟一直通往李家宅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