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书妤便跟着外公外婆回去了钰山村。
来到钰山村的沈书妤不知怎么的,心情好像变得很好很好。虽然这些年她几乎每年都会回来一趟,除了高三一整个学年因为学业的事情没有来,但每次过来回忆里好像都是小时候那些鲜活的画面。
钰山村有一条瀑布,瀑布的水从山上流下来穿过整个村。
沈书妤记忆里最喜欢的就是村里贯穿的这条小溪流,每每到了夏天,她总是很喜欢跟一群小伙伴成群结队在小溪里抓螃蟹。当然,山上也不是什么都好,比如到了夏天的时候这里总有很多蚊虫。沈书妤的皮肤也不知怎么的,好像天生就比别人嫩一些,也比别人更招蚊虫叮咬。所以总是喜欢起包,而且被叮咬之后还起老大的疙瘩。
外公外婆的房子是自建房,还带小小的庭院,院子里还有葡萄架。
虽然外公外婆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在安虹县,但也偶尔会回来。他们距离上一次回钰山村是一个月前,毕竟只要半个小时的车程,而且交通也方便。
到家后少不了一通忙活,所以等到忙完的时候又是半下午了。
午后,沈书妤躺在自己的那件卧室里看着窗外。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似乎跟春天一般。
比起大城市或者安虹县,她真的更加喜欢这里。她以前甚至想过回到村里当个小干部,她从来不会觉得这里沉闷。
对了,今天还是小年诶。
这里小年的习俗有剪窗花,烧灶王,贴春联等。
想到等会儿要去忙活这些事情,沈书妤的心里非但不会觉得麻烦,反而觉得兴致勃勃的。
以前烧灶王的时候沈书妤总是会跟在外公的屁股后面,外公在灶台前烧纸的时候嘴里总是念念有词的。
一来二往的,沈书妤也觉得烧灶王很灵验的感觉。于是她也会跟着默默地许愿,她记得自己许的第一个愿望是爸爸和妈妈离婚。后来,她的愿望实现了。
想着,沈书妤连午觉也不睡了,直接去剪窗花。
外婆剪窗花有一手,别看她人胖乎乎的,手工活尤其厉害。沈书妤跟着外婆剪了一会儿窗花,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傅灼。
傅灼的手机号沈书妤一直没有备注,可即便是没有备注,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沈书妤连忙掐断,但她刚掐断,他又重新拨了过来。
外婆笑呵呵看着沈书妤:“怎么不接?”
沈书妤硬着头皮说:“我要剪窗花没空呢。”
外婆看破不说破。
没一会儿那个恼人的号码又拨了过来。没办法,沈书妤只能跑到外面去接。她知道,依照他的性子,怕是会一直“骚扰”到她接电话为止,索性还是直接接了了事。
电话接通,那头的傅灼便问:“你在哪儿?”
“在家啊。”沈书妤道。
“是叫什么钰山村的吧?”傅灼说。
沈书妤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干嘛?”
她就昨天提了一嘴今天要回乡下。
那头傅灼嬉皮笑脸的:“你猜我在哪儿。”
沈书妤心里好像猜到了七八分,但她不敢相信:“我不猜。”
“好好好,你不猜。”傅灼也不再兜圈子,“我在你们村的村口,这里有一块大石头,也有一些健身器材,还有一群人在写对联。”
他这么一说,沈书妤就确定他人就在村子里了。
“你怎么来了!”沈书妤着急道。
只听傅灼咳咳两声,说:“想你啊。”
可真是想死他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开了车就跑了过来。
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没怎么开长途的他也觉得挺累人的。但只要一想到可以见到她,他的肾上腺素就激增,也没有觉得半分累了。
这不,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傅灼的心里好像终于可以平静一些。但这种平静又好像是狂风暴雨前的短暂祥和。
文字消息和直接开口说话又是一种不同的感受,虽然傅灼昨天臭不要脸的也跟沈书妤说了同一句话。但真的让他开口说,他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傅灼转移了话题:“村口在写对联,你来看看么?”
沈书妤当然要有待客之道。
隐隐的,她心里甚至也有些期待见到他。
小村子不大,但从村尾走到村头还是需要花点时间。因为今天是小年的原因,村委里组织一些毛笔字写字写得好的长者给大家写对联。
沈书妤到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围着傅灼。傅灼正在写对联。
大多数学习绘画的学生似乎都有一手好字,傅灼更是。毛笔字对于傅灼来说也是小菜一碟,毕竟是从小练到大的东西。他洋洋洒洒地就能写下一副对联,而且还颇受好评。
难得了,现在的小年轻居然能够写这么一手好字,更是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甚至有个老爷爷当场对傅灼竖起大拇指:“好字,好字!”
傅灼一脸谦虚地放下笔:“见笑了。”
文无第一,其实就写字来说也是。傅灼虽然知道自己写的字能见人,但在这方面从来不自大。因为天外有天,别看这里的几个老人家好像不起眼,但字写得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