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知道南明先生是这么个大人物,汪孚林要是再推断不出来某些事情之间隐隐的关联,那就白活一世了。显然,打算给歙县摘掉那一笔庞大丝绢夏税负担的那帮子人中间,十之八九就有汪道昆一个;至于希望维持原样,不要把这笔负担转嫁给其他五县的,则是另外一拨对立势力。在这一县对五县的对峙中,他这个小秀才很无辜地被人坑了。
“早知如此,我找汪二托底,算不算是与虎谋皮?”
汪孚林小声嘟囔了一句,见那些来此瞻仰的童生往这来,一身秀才襕衫的他知道这装束惹眼,便闪在了一边,等一面走一面高谈阔论的这些童生过去之后才又现身。眼看时辰将近,他不禁微微有些急躁。虽说赵五爷此人是否襄助,并非不可或缺,可重要的是他需要赵五爷证实自己的猜测。终于,他看到了远处一个人匆匆而来。只见来者硬是把壮实的身材全都塞进了一件直裰里,可却没穿出书生的文雅,而是硬生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不协调。
一打照面,他便笑着打趣道:“赵五爷为何要这身打扮?”
赵五爷也很不习惯如此穿戴。然而,得知汪孚林相约自己在丁未科进士坊下相见,他知道这儿童生出没最多,闲杂人等不敢窥伺,可自己要是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