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舒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景清的额头,“那快把琴收进去吧!我们这就去看看景清眼中的俊男。”
子舒前些日子就已收到瑜亲王的书信,里面提到了,皇上寿辰时他要回京,也会来接他去京城。此时听到有人来接并不显得好奇激动。
这几年,他几乎一直呆在山上,见的人没有几个,作为主人还是要出去见见客人的,虽然李叔可以把事情办好。
子舒是住在青玉寺后的清铃院中的,这个院子是五年前瑜亲王专为子舒守孝所建。此院分前后两院,子舒一向待在后院。
院中住着主人子舒、书童景清、管家李叔和厨娘李婶,李叔李婶都是五十多岁的老人,是王妃去世后,瑜亲王从京城调来照顾子舒的。还有就是几个粗仆和保护子舒的十二青衣卫。
院中的走廊上挂着很多青竹风铃,风吹来哗啦啦响。声音动听却带着丝古寺般的沉重。
“看你急着跑这么快,他就真的这么让你倾心?要不我把你嫁给他得了,你是我的书童,他肯定愿娶你,再说景清将来也是一美人……”子舒调笑景清时,一张嘴完全不饶人,以报刚刚打断他弹琴的雅兴之仇。
“子舒!我哪有这么想!”景清红着一张脸往前冲。
“脸都红了,还不承认。哎呀呀!景清也长大了,都想着要离我而去,儿大不当留呀!”子舒边说边摇头叹气,把景清气的脸都由红转紫了。
“我哪有脸红!”
“有还不承认,我一会就去给你向他说。暗恋是没结果的,喜欢就要让人家知道嘛。不用害羞的!”
“子舒!!你再说!我不去了!”景清又羞又气直跳脚。
“都到门口了呀!别走别走,我不说了,开玩笑的,真的真的~~”
连着前院后院的是一个回廊,回廊外种着黄白菊花,现在正开的盛。整个院子盈满淡雅的菊香,人笑花艳,此时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初遇
子舒敛住笑容,整整衣服,拂拂头发,端端正正地从正厅耳房后门走了进去,景清也收拾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
在耳房中能听到正厅中传来的谈话声,一个是李叔的,另外一个应该是那来接他的将军的。仿佛是在谈论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这位将军应该二十岁左右,声音刚健有力,有着青年的清亮和磁性,语言并没有军人的粗俗,带着文雅之气。若只听声音,他应该是一个阳刚的俊俏儒雅公子。
景清前去打起了门帘,子舒神态庄重地走了进去。
厅内,李叔坐在侧位下方,举止恭谨。
主位上,一个身穿黑色便服的年轻男子正向李叔问话。
此时,太阳已下了山。
此屋坐北朝南,厅内不是特别明亮。看不太清那男子的长相,但是却能感到那股军队将领的霸气威仪,和身为上位者的雍容气度,高贵儒雅。
如此年轻已有如此气度、作为,看来来人身份不只将军般简单。
“李叔!这位是……?”子舒进来后,他们便停下了谈话。子舒望向主位上的人,带着点少年的羞涩,问。
“世子!”李叔站了起来,“这位是当朝四皇子殿下,王爷帐下飞骥将军,受王爷之命前来接你进京。”
“殿下!”子舒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原来这便是那飞骥将军,当朝皇后之子齐子卿,甚至有人说,他比太子齐子延更有帝王之才。难怪李叔如此恭敬。
“子舒皇弟,都是一家人,叫皇兄就行,不用如此拘礼。”温文尔雅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子舒抬起头,发现齐子卿站到了他面前。还从没有人以这么近的距离和他相处,一时有些惊异。
这么近才发现,他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
他的确很英俊,脸部轮廓和见过几面的——他现在的父王瑜亲王有些相似,容貌英挺而俊秀,眼睛很有神采却有些深沉,现在正微笑着看着他,放出霸道之气。
子舒一直安静、淡然,见识过世上很多人的很多面,喜欢观察还善于观察,于是他才最能看到,他那眼底深藏的漠视傲慢与霸道冰冷。
不过那一直波澜不兴的眼眸刚刚却闪过了一丝惊艳,在主人片刻失神之后,原来的漠然中带上了些微兴致,不自觉的放出了侵略性的霸气。
子舒是一向不太喜欢这样的人的,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因为他们这类人追求权势,不达目的不罢休,视世人如蝼蚁,没有常人的温情。
子舒也不是救世人于水火的圣人,但他却是极度热爱和平与宁静,对于那些要打乱这种平静的人自然不喜。
“礼不可废!”作为主人,子舒恭谨却不失气度的道:“皇兄远道而来接我,子舒甚为感激。进京之事,父王前几日的信中已有提及,为旅途的准备也做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出发。今晚还请皇兄好好休息,李叔,客房可备好了。”
“客房都已备好。出行用品也已准备妥当。”李叔是府里老人,原是照顾瑜亲王的,办事非常妥帖利索。
“子舒身子不爽利,先退下了。皇兄请好好休息,有事可以找李叔。”这位俊秀霸气的皇兄让子舒感觉些许压抑,不想和他太多交谈。
“皇弟还请注意身体。明日要早起,今天早些休息吧!”温柔礼貌的示意。
子舒行了一个告退礼,带着景清走了。
“景清,把那些书也都装上吧!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