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任何瓜葛,如今你还能改变得了什么,林杭景,你别忘了,三年前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如今还跟我装什么冰清玉洁!”
那一句话便让她脸上的最后一抹血色也褪去了。
他居然还敢这样理直气壮地提三年前,他竟是魔鬼,如此肆无忌惮地揭她心底最沉痛的伤疤,最可怕的噩梦,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到头来他还要再血淋淋的把这一切都翻出来,让她记得她所遭受的屈辱,他是她的梦魇,这一辈子的梦魇!
她如石雕泥塑般地站在他的面前,嘴唇轻轻地抿着,单薄如纸的肩头无声地颤起来,微微散乱的鬓发吹在她的面颊旁,更衬得面白如雪,整个人便好似只剩下最后一缕气息,随时都可能逝了去,便是一场湮灭魂殇,从此两不相干。
萧北辰心头一紧,那伤人的话才一说出口,他就懊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眼看着林杭景的情形,他慌地轻叫一声,“杭景……”伸手便去扶她的肩头,谁料林杭景便轻轻地朝后退了一步,他惊怔,她轻烟般脆弱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一片万念俱灰的苍白,只把眼睛无声地一闭,便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掉落下来。
萧北辰的身体在刹那间僵硬起来,她转过身去,奔向门外,他听得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如在梦中惊醒,心里只被看不见的尖刺疯狂地戳刺着,什么也顾不得地一路追了上去,杂乱的步伐竟是一阵阵不稳。
楼下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下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七姨已经领着书仪几个到了,看着林杭景流着泪奔下来楼来,慌地将她拦住,谁知林杭景一言不发地推开了她,便往那大门外奔,七姨只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听得楼上又是一阵脚步声,萧北辰已经奔下来,看着林杭景跑到了大厅的门前,推开了那门,门外的冷风夹着雪花灌进来,将她的长发吹拂起来……
萧北辰心痛如绞,却是无可挽回,几乎失却理智,绝望地喊了声,“杭景——!”
林杭景的身体忽然顿在那大门前,她听到他的声音,却是缓缓地转过头来,纷乱的长发下,那一张苍白凄清的面孔上有着一行行细泪滚落,她扬手便将一样东西扔了过来,便是那枚婚戒。
婚戒落在大厅红色的地毯上,半点声息都没有。
她却已经决绝地奔了出去,冷风带着雪花从虚掩的大门里刮了进来,那雪花落在地毯上,转瞬间,就化成了水,泪一般晶莹……
【钟鸣鼎食一朝倾,疏林冷清尽萧落】
谁家横笛,吹动浓愁
转眼间便是二月末,天气出奇的好,阳光多了几分暖意,北新城内的雪都化了,屋檐便垂下来大大小小的冰棱,晶莹剔透的,因还放着寒假,学校的教员们都搬回了家去,林杭景还住到了女修道院名下的小庭院里,这小庭院平日里也只有一对看门的老夫妇住着,很是清静,天气寒冷,她又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本想吃几片药就好了,却是日渐严重,还要硬撑着每日里教几个孩子写毛笔字,这样的拖下来,慢慢地竟开始咳了起来。
这一天中午的阳光暖暖地顺着窗户斜照进来,放置在宿舍中央的小炉子里是红红的火炭,炉盖子旁烘着几片桔子皮,便是一室温暖的清香。
林杭景便支撑着坐在桌旁,忍着头疼教孩子们写字,一个伏在桌子上写毛笔字的孩子忽地抬起头来叫道:“林姐姐,我手冷。”
林杭景微微一笑,知道他是躲懒,咳了几声,才小声道:“那你过来,我帮你捂捂手。”她这一声才落,剩下三四个孩子也嚷叫起来,都闹着说手冷,林杭景看已经是中午了,知道他们都写累了,便也不勉强,只笑着说,“那就不写了吧,明儿再写。”
一个孩子便扑上来道:“老师带我们到院子里玩吧。”那孩子一摸林杭景的手,便缩回了自己的手,道:“老师的手好烫,比炉子还热呢。”
就在这时,一个老嬷嬷正好端了午饭走进来,笑道:“林老师,吃午饭吧。”她将一碟素菜,并一碗米饭放在桌子上,转眼一看林杭景,顿时惊讶道:“林老师,你这病是又重了吧,你看你这脸……”
林杭景摸摸脸,触手便是滚烫,眼前的景物竟是飞转的,她却还是硬撑着,笑道:“我没事,一会躺躺就好了。”老嬷嬷看看她,又道:“这几日有一个自称是你七姨的人又来了好几次,我都说你不在,给挡回去了。”
林杭景默了默,抬起头来道:“多谢您了,我看看过几日再到那边的教员室里住住,换个地方,免得他们找进来,等拿了船票,我就走了。”
老嬷嬷看林杭景说起话来都好似有气无力的样子,道:“林老师还是去看看医生吧,这样冷的天气,有病拖着也不是办法。”林杭景点了点头,转头看那桌上的饭菜,实在吃不下去,便支撑着站起来对那几个孩子道:“你们不是要出去玩吗?我带你们到院子里去。”那几个孩子便拍手叫好,缠着林杭景到院子里玩了会,便有各自的父母亲来接,老嬷嬷看林杭景精神不振的样子,便道:“这也没什么事了,林老师快回屋歇歇去。”
林杭景点点头,一个不经意地抬头,脸色便是微微一变,竟看到萧北辰领着几个卫戍站在庭院的门口,萧北辰摘下军帽,递给一旁的郭绍伦,目光雪亮如电地扫过来,林杭景转身往自己的小屋走,才一打开房门,不想萧北辰已经跟了上来,她急忙关门,他只伸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