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二楼落地玻璃窗台后方,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整个豪门盛宴拍卖会场的境况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而下面的人,对这里的场景,却是完全不知情。
听着男人低低的嗤笑,坐在后方沙发位置的容博把手里捧着的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方才一托下巴,眸光紧紧盯着他询问:“朝风,下面有什么不合你心意的事情发生了吗?”
耿朝风并没有回应,倒是坐在一旁的陆优轻淡地开了口:“大抵是看到了某些从底层爬上来的跳梁小丑出现在豪门盛宴,他心里不爽吧!”
“跳梁小丑怎么可能进入豪门盛宴?”容博嘴角微微弯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扫向陆优:“陆优,那小丑不会碰巧正是你放进来的吧?”
“豪门盛宴又不归我管。”陆优摊开双手,以示无辜。
容博倾身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摇晃两下,看着杯里的酒液荡漾出一圈圈涟漪,低低一声叹息:“这社会,蟑螂真是越来越多了!”
耿朝风倏地转过脸,视线淡淡地沿着他的脸面一瞥,冷哼道:“你不就是其中一个?”
“去你的!”容博把手里的杯子往着他甩了过去。
耿朝风身手极之敏捷,居然伸手便接住了。甚至,内里的酒液并没有洒出半点!
陆优见状,浓眉一抬,眼里流淌出丝丝暗光。
这小子的身手,又利落了数分!
“唉,没趣!”容博涔薄的唇微微一撇,跷起二郎腿,把脊背往着沙发位置一靠,眸光沿着光影昏暗的天花板扫去一眼,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些好玩的事情发生,就好了!”
“kc不在,很难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消谴。”陆优啖了一口酒,眸色清幽,突然便瞥向在一旁落座的耿朝风,低声询问:“听说段离来了巴黎城,他跟你联系了吗?”
“昨晚他去看了kc,他现在没事了,听说是艾籽绵的功劳。”耿朝风眸色一凝,凌厉的眼风扫向容博:“他不是让你查艾籽绵的事情吗?你有什么头绪了?”
“还在查。”容博耸耸肩:“已经有点眉目了!”
“嗯?”
“暂时是秘密!”
“他跟那个女的不适合!”耿朝风浓眉一皱,突然道:“他们若强行在一起,迟早是会出事的!”
标语缓了。容博浓眉一扬,视线落在他身上,狭长的瞳仁里,沁出一丝不解。
陆优却摇了摇头,淡淡开口:“未必就那样,我们都知道,昨天是kc人生里唯一一天不愿意让我们靠近的日子。不过,艾籽绵能够改变他,不是吗?”
“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只是说事实。”
耿朝风没有为此再发表意见,倒是容博低笑了一声,道:“感情的事情谁能够预测得了,只是我没想到,我们当中对感情最不认真的kc,也会坠入爱河!”
“是人便会有特别的感情。”陆优的视线,沿着耿朝风那端淡淡一瞥,眼底浮动着意味深长的亮光:“朝风,你说呢?”
“没必要的话,不要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耿朝风脸色沉冷阴鹜,凌厉的眼风扫向他:“我有事先走了,这边你们看着吧!”
“哎,我说朝风,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啊?”看着耿朝风拿起外套便往外面走,容博仰起头颅,瞪着他的背影道:“喂,你先别走啊——”
耿朝风压根不理会他,直接便甩门而去。
容博冷哼一声,转过脸看向陆优,双掌一摊,道:“看情况,他就是在逃避啊!”
“无论是kc还是朝风,他们的感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陆优眉目如画,淡淡地瞥向他,道:“还有,我知道你现在想要插手上官的事情,你自己小心点!”
“喔?”容博轻撇了一下薄唇,道:“怎么听起来,你对我的作为好像没什么信心似的?”
“容博。”陆优把酒杯放到茶几上,十指交叉,冷静地看着他:“kc不是不能动上官,只是他对上官始终都是念了一份旧情。他们的事情,如果没有到必要时候,你最好不要插手其中。否则,只会乱了他们的计划!”
“什么是必要时候?”容博冷哧一声,眸子里,骤然浮出一缕阴沉的暗光:“陆优,kc的底线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上官游是没有底线的!你又不是没看过林觅的伤。他这次才回来,就拿林觅开了刀。上一次,你不是还说他以林颐威胁了林觅吗?那么,你能肯定,下一次他还会手下留情吗?”
“他会!”陆优声音平缓,目光幽幽,冷静地开口:“只要kc与他之间还存在着羁绊,他就会!”
容博的浓眉紧皱在一起:“那林觅就这样白吃他的亏了吗?”
“他吃的亏岂止那些小伤?”
听着陆优不咸不淡的话语,容博一愣,片刻后,他浓眉快速地蹙在一起,急声询问:“你的意思是……上官早就已经对林觅做过更过分的事情?”
陆优没有回应,只是撇唇一声冷笑,欣长的身子站了起来,背向他,往着落地窗台走了过去。
拍卖会已经开始,四周的人开始不断地叫价,主持人不断地报着高价,忙得不可开交。那场景,看起来相当热闹。
对陆优的冷静,容博是早便已经习惯的。可因为是关于顾易嚣身边最重要的一个朋友的事,他不得不关注。他快速往前迈了好几步,与他并肩站着,目光也扫向拍卖会现场,道:“陆优,你信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