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梦太过怪诞,没多久她就惊醒了过来,车内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乘客,车窗外已是老城的夜色,下过雨后的街道还没有干透,城市的霓虹就像是倒映在湖面上一般,在路面上映出点点模糊的灯光,比晴朗的夜晚更添几分情调。
她想伸手摸了摸之前靠在车窗上的额头,手肘刚动,就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她愣了愣,侧过头去,看见坐在她身边,正阖目小憩的埃里克。
他将自己的大衣给了克莱尔,只穿着那件白色的衬衣,衬衣的扣子并没有全部扣完,露出了锁骨下六七公分的皮肤,他睡姿很好,尽管是在车上,身子依然板直,没有随着电车转向而左摇右晃,睫毛轻轻颤抖者,像是在做着并不让人感到愉快的梦。
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很神秘而难以揣摩,可是当他闭上那双幽深的蓝色眼睛时,少了那几份戒备与探究,又跟平常人没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人畜无害一些。
克莱尔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将头扭向了窗外。
她依然感觉头部晕晕乎乎的,看来烧还没退下去,作为世界各地游历多年的野外工作者,伤病自然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