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们三个的母亲都不是同一个人。”
颜苗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不对,法律不是规定……”
谢子修笑道:“法律只对一部分人有用。”
“……”
“不管怎么说,我家的状况你大致可以了解了。我家的兄弟姐妹,可不是你跟颜子清那种关系。”
“……”
“所以你最好别跟他们牵扯得太深,连我姐姐也一样,明白?”
颜苗突然觉得有点同情谢子修了。家庭不和睦,对孩子总是造成最大的精神伤害。如果从小在钩心斗角处处设防的氛围里成长,就算有钱也未必多开心。
次日,谢子修带她去花园,让她一起照料那些花花草草,也好让她亲眼确认他拿走电锯真的是用来锯木头这件事。
花园里安静得很清凉,即使在过分强烈的日光下,那颜色和香气也显得舒适闲散。
园内的莲花池,亭阁,秋千,都在树木掩映之中,薰风微来,树影浮动。
巨大的翠绿芭蕉遮挡着木质楼梯,怒放的荼蘼撑起了白色馥郁的花瀑,睡莲在水面沉静地开放着艳丽的星状花瓣。
这一派宁静而繁华的美。
谢子修去花房取了工具,站到人字梯上,仔细去修建紫薇树那过于浓密的枝条。颜苗仰头看着他那熟练的动作。
明亮的阳光里,他的五官清晰分明得令人有点不敢直视,皮肤愈发白皙到耀眼,没有任何瑕疵,唯有睫毛在上面投下一圈阴影。
真可谓,清逸起于浮世,纷扰止于内心。
颜苗看得有点发呆。
明明长了一张应该邪魅一笑,走纳粹或者黑手党路线的脸,结果却在这里一板一眼地给花树剪枝。
而且可恶的是,这样居然也很有美感。
颜苗仰得脖子都酸了,眼睛也发花,谢子修却还是很耐心,咔嚓咔嚓地修剪,并不觉得单调。
谢子修低下头来的时候,她还呆呆保持着脖子酸痛的姿势,不期然地就和他四目相对。
谢子修微笑道:“怎么?”
对上他的眼睛,颜苗突然就有点慌神了:“呃……为什么你会喜欢园艺呢?”
谢子修笑道:“植物是很微妙的。一颗小种子,最后却能长出这种花来。这是造物主的神奇。”
“哦……”
谢子修又微微笑着,温柔道:“你也来体验下这神奇吧。”
“咦?”
“就是去把铲子拿过来,跟我一起干活。”
“……= =”
谢子修带他在园里转了一圈,教她认了不少的植物,以及基本的修剪,除草。
颜苗就对着个大盆栽,拿小花铲仔细扒拉。
中途谢子修接了个电话,道:“你慢慢弄,我先出去办点事。”
颜苗独自除了好一阵子的草,又累又觉得单调,正蹲在花间犯困,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这也能被他抢先?你们都怎么办事的?每顿吃的都是屎啊?”
另一人惶恐道:“谢少爷,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安排好了,也没有走漏风声,哪想到……“
那人显然气得够呛:“我x,谢子修那个表子养的,贱x,我x他xx……”
颜苗蹲着听谢少维骂了一通她的上司。有些用词她闻所未闻,也不解其意,只能说他的词汇量之大,直令她叹为观止,这也是一种才艺吧。
而把谢子修骂得狗血淋头之后,眼前这谢子修亲力亲为的花园,显得令他进一步触景生情。
“一个大男人,还搞这种东西,恶心不恶心,一定是个死gay。”
颜苗真搞不懂男性的逻辑,他们互相攻击,貌似都喜欢骂对方是gay,可这也算有杀伤力的贬义词吗?
“把这烂架子拆了,能砸的统统给我砸了,放把火烧光。”
唉,要是谢子修回来,发现花园毁了,会更有理由把她的薪水奖金都扣光吧。
烟苗只得放下花铲,站起身来。
花草之间突然冒出个人来,倒也把正气势汹汹的一班人吓了一跳。
谢少维先回过神来,骂道:“死三八,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颜苗客气以对:“谢少爷,坏话你也说够了,动手破坏什么的,就太过分了吧。”
“你算老几啊,死八婆,他x的给我滚一边去。”
现在的小孩子,太没礼貌了= =
“我既然在这里,就不能让你对谢先生的东西乱来。”
听她正气凌然这么一说,众人都不捧场地发出轻薄的怪笑。
谢少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口气轻浮道:“我告诉你,别碍事,不然我们连你也一起搞。”
“……= =”
颜苗也不跟他们逞口舌之快,只慢吞吞打开手边的工具箱,露出里面一整盒经光闪闪的茧子锯子。
在众人鸦雀无声的注视里,她用纤细的胳膊轻松举起个伐木锯,打开开关,电锯顿时“嗡”地高速运转起来。
众人一时间都呆若木鸡。
过了数秒,还是谢少维先笑道:小妞,这东西很危险的,你等下弄伤了自己,可别哭啊。”
颜苗想了一想,关掉电锯,放回桌上。谢少维边招呼几个人走近,边笑着说:“你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吗?少虚张声势了,见了血你就会自己先晕过去吧。”
话音未落,颜苗便以射飞镖的姿势干脆利落地一投,一个手锯“嗖”地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咚”一声钉在身后的木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