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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就是从虎跳山那边过来的,所以他们都会仔细地打量一下他们马上是不是有什么重物。
若是有的话,就极有可能是铁石了。
如果他们马背上真的都驼着东西,这一拨拨的人估计都会拦下他们。
虽然云迟没有怕过,可那样一来也会耽误她很多时间,她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所以这一路她很是难得的每次遇到人都会主动地让路,并且在对方肆无忌惮打量着他们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不悦。
很是配合地让他们打量去。
但是他们的确是只有几个小包,看着不像是能装着铁石的样子,那些人也都是急着赶向虎跳山,所以可以说是相安无事,很是顺利地一路过去了。
旱灾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
连赶了一天的路,他们都还没有找到水源,就是云啄啄都没有找到,只找到了几枚挂在山里枝头上的野果,分了他们一人一个。
云迟咬了一口,酸涩得几乎难以下咽。
但是她还是把它吃下去了。
这么几天都是吃肉干也是受不了的,身体需要一点儿维生素。
这样的说法,丁斗他们不明白,但也不妨碍他们听云迟的话,云迟让他们忍着酸涩把那果子吃了,他们也就都吃下去了。
“小天仙,看来大禹这边的旱灾比关内还要更加严重。”
“是啊,不过,这边没有村子,没有住人,只能说让荒野更加荒芜。”
没有人烟,现在对他们当然不是好事。
就连肉干都快吃完了。
这荒野连地面都有些龟裂了,一路的沙尘,让人觉得鼻腔里都有些发干。木野血气旺,都流过一次鼻血了。
而让云迟三个姑娘最为受不了的,是她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沐浴。
别说沐浴了,就连擦拭一下身子洗个脸都没有啊。
最多就只是用一点点水把一小块的帕子给浸湿了,擦一下眼睛擦一下脸。
现在她们都感觉自己跟馊了一样,一身的尘沙,难受极了。
而且,最要命的就是他们的水也喝完了。
过了一夜之后,每个人的水囊里终于都一滴水都没有了。
云迟苦笑了一下,道:“早知道我们就先上山去,把奕王的水先偷了再说。”
噗。
丁斗无言以对。
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啊?
都说大禹奕王残暴,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了,她竟然还敢想着去偷奕王的水?
在她的眼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皇权可怕,不可轻易挑战的意识。
丁斗觉得,跟她在一起这么天涯海角地去,也是有意思极了。
总比他以前一个人孤独漂泊要好,便是拿了赏金,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去酒馆里打一壶酒喝喝。
心里想着死去的夫人,他连青楼画舫都不愿意去逛,一直拿赏金,又有什么用处?
丁斗突然很庆幸遇到了云迟,也决定跟着她。
“要不然,往前走咱们如果再遇到人,就把人家的水抢了?杀人越货做一做,怎么样?”云迟又说道。
朱儿霜儿都不相信她的话,云迟虽然不好欺负,但是也不是主动去欺负人的那一种人。
云迟看着他们的表情,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万一真的完全没水了,活不下去了,她可以是难以保证自己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听说离得最近的就是一个名叫泽兰镇的地方,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到泽兰镇。”云迟叹了口气。
至少她现在还望不到什么人烟。
丁斗看了一眼天色,道:“估计着再走一个时辰能够望得见了吧,我记得差不多是这个路程。”
一个时辰的路程。
他们的心都微微一沉。
这么说来,泽兰镇也很有可能是受灾的地方?
如果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又发现那里正遭受着旱灾,根本就没有水没有食物,那他们真的有些要崩溃的感觉。
云迟道:“走吧,不管怎么样都得走不是吗?”
马喘着粗气,却也是又渴又累跑不快了。
最后他们是走了一个半时辰,才终于望见了人烟。
一段长长的斜坡下去,再一片野地之后,才有了密集的房屋。
但是,谢天谢地,他们在这个镇里,看到了不少依着房至而生长的绿色的树。
下了斜坡,路旁也有了些绿色的草。
马是怎么都不乐意往前走了,他们索性也就下了马,让马儿在路边吃草,他们也把剩下的两口水给喝完了。
木野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饿了?”丁斗看了他一眼。
木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云迟摸了下肚子,叹了口气道:“我也饿了,现在就想吃饭,喝汤,吃绿叶菜。”
还不知道这镇里有没有呢。
他们都看了正吃草的马,觉得它们比他们还要幸运一些。
至少在这个时候是。
不过,这几天就连这几匹马都饿瘦了,还要带他们这般赶路,也是辛苦了它们。
“驾!”
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叱喝。
有马车踏踏踏地急驰而来,马蹄声之中还夹着一些清脆的铃铛的响声。
云迟循声望去,发现自泽兰镇的方向正驶来一驾马车。
车厢的帘子都是梅粉色,还结着金色丝线编成的缨络,穿着珠子,看起来很是漂亮华丽。
赶车的人穿着亮青色的袍子,发上束着嵌宝的发带,看起来也要远比一般的马车要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