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妙言带口谕给范义彻查二哥信中的荆娘之后,我独自提着灯笼去了书斋。书案上,堆了叠成山的羊皮卷,我挂好灯笼无声走过去,打开羊皮卷、铺平竹简边看边写。
地上的框里,还装着各种竹简、木椟、玉印,以及丝绢写的书信。
这些是二哥用命换来的证据,原本朝臣逝世应禁朝休政。但我此刻却认为在二哥尸骨未寒之际把这些证据逐一梳理完成,写出卷宗,下葬之后立即出兵抓了该抓的罪犯,全数按罪惩治,才是给他最好的祭奠。
所以,我在烛火摇曳中不知疲倦的认真写着卷宗,每写好一卷我都会郑重的盖上玉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出殡前一晚。妙言轻扣门扉问道:“城主,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你是否现在就过去?”她如往常给我送饭一样只是站在门口询问。
“吾这就过去。”我放下最后一个写完的竹简,揉了一下发酸的手腕。然后把它们码放整齐,再把羊皮卷和旁边的证据放进书斋的密室,这才走出去。
小龙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一如当初它跟着二哥那样。
沐浴的水上飘着白色的梅花,周围也用白色纱布铺成。这是卧龙谷的惯例,出殡的前一晚,逝者的亲人必须用白花沐浴,踏过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