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抢帝姬的事,也亏得她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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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早朝的事情不算多。到底是盛世,少了造反、战乱之类的事情,不好处理的问题就少得多了。
就是几个大世家的旁支或者家奴在南边闹出圈地的事让他有些心烦。那些人是哪来的底气,自上次南巡后他也心里有数,直接下旨把人抓了会有些麻烦,上本弹劾的大臣日后会被那边折腾。
于是这事他便先压下来了,在早朝上打马虎眼说不是大事,气得几人干瞪眼也没辙。就先放放吧,过一阵子他打算再往南边走一趟,到时候顺手把这事办了就好,他亲眼所见之后办人,旁人只会说是“天子震怒”,后续的麻烦就少多了。
出了宣政殿,皇帝看着上午正明媚的阳光轻松地舒了口气,问陈冀江:“雪梨怎么样?”
陈冀江如实回说:“她身边的豆沙来回过话,说是……一直在床上打滚来着,折腾了一早上,可能是身子不舒服?”
谢昭心说你见过身子不舒服还“打滚折腾一早上”的吗?她那是自己又胡思乱想搞得自己尴尬了!
轻一笑,皇帝说:“看看她去。”
小院里,雪梨正陪着阿杳吃东西,而且还都是她亲自下厨做的——没办法,今儿早上阿杳一过来就是一脸的委屈。
阿杳拽着她就说:“姨,你为什么不带我睡。”
“姨,我不要跟嬷嬷睡。”
“姨,我不要父皇跟我抢床。”
于是沉浸在羞赧中不能自已的雪梨就只好起来哄她!又没法跟她解释为什么她父皇在就不能带她睡的问题,小小的孩子说来说去又说不清楚,最后她只好拿好吃的堵她的小嘴了!
雪梨把她圈在怀里,喂她吃着杏仁豆腐,笑哄说:“不生气啦,今晚姨哄你睡哦!”
阿杳吃着带着透明甜汤的杏仁豆腐,眨眼认真问她:“那父皇呢?”
“你父皇今儿不来!”雪梨爽快道。
她心里盘算着,陛下那么“严于律己”的一个人,今天肯定是要找别的嫔妃去了——连着两夜召幸同一人的事据说就没有过,唯一一次破例是还在东宫时、丽妃得宠那会儿,可那时不一样啊,那时他是身心压力太大需要宣泄,现在他明摆着不贪恋这个。
怎料她刚说完,又吃了一口杏仁豆腐进去的阿杳眼睛一抬,小脸一垮:“来了。”
雪梨扭头看去:“……”阿杳,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她呵呵笑着起身见礼,谢昭伸手一扶,再看看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的阿杳,他还不知道原因呢:“阿杳?不高兴啊?”
阿杳抬头望望他,眼睛就红了,从椅子上跳下来抱住雪梨,嚷得干脆:“我要跟姨睡!”
谢昭发现自己一进门就被嫌弃了!
雪梨满脸堆笑,一边让祁氏哄阿杳,一边劝着谢昭到里屋去,他一身早朝时的冠服还没换呢,得先换身舒服的衣服。
进了屋她要亲自动手却被他挡了,他让她去旁边歇着,她就只好坐到榻上干巴巴地求助:“阿杳这么下去不行啊……万一日子久了她觉得我不喜欢她了怎么办?或者,万一她再大一点的时候……自己躲开奶娘跑来找我怎么办?”
进了屋撞见活春宫多尴尬啊——小孩子不懂,但作为春宫上的人他们尴尬啊!
谢昭心里笑她担心得太多,想想,又觉得提前想到也好。要不然到时候阿杳真往这边跑了,有宫人挡着也白搭,她更容易觉得是不是雪梨不喜欢她了,居然让人强拦着不让她进屋!
更完衣再到堂屋的时候,皇帝开始跟女儿讲道理了。
他和颜悦色地说:“阿杳啊,以后父皇会常来,父皇来的时候你不许闹着跟你姨睡,知不知道?”
“为什么!”阿杳一下就急了,看看他又看看雪梨,十分地不明白!
“因为父皇娶了你姨,我们是夫妻,夫妻要一起睡,懂吗?”
阿杳似懂非懂,犹豫着先点了头。
谢昭又道:“还有,父皇过来的时候,你不许一早上起来就闹着你姨给你做吃的,行不行?”
阿杳又问“为什么”。谢昭一睇雪梨,道:“你姨会累。”
雪梨面色通红:什么太累啊!!!
她好生忍了忍才没让自己躲到屋里去。看阿杳听了这个理由之后立刻点头答应,大感阿杳你好懂事哦,又抱过她来放到膝上接着喂杏仁豆腐了,心里默默说:咱不理你这个没正经的爹啊……
谢昭看着她自己红着脸还要哄阿杳的样子强忍不笑,目光往桌上一扫,才注意到这几道点心里还有一碗玫瑰莲子冻。
“还没正经吃过这个呢。”他把碗端起来看了看,玫瑰花瓣凝结在透明的冻中色泽鲜亮,隔着琉璃碗能感觉到丝丝清凉透过来。
雪梨一怔,透过琉璃碗能看出那里面是什么,立刻明白了他这是想起什么了!
她头一回见他,是她去紫宸殿送宵夜的时候。不过那回她怕得头都没敢抬,压根就不能算是“见过”。
第二回就是她误打误撞去御令卫训练的小院了,那天她是拿着玫瑰莲子冻打算给浣衣局掌事女官送礼去来着。他和卫忱还以为她是谁派来打探的,几支飞镖吓得她哭得他一手眼泪鼻涕。
不过他也没把那玫瑰莲子冻扣下,还是让她送礼去了。
后来……怪不得丽妃娘娘突然到尚食局点名要这个、淑妃还索性把所有玫瑰卤都要走了啊!
肯定是他顺口跟谁提了一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