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提了一嘴:“皇上不是早就告诉姑娘名字了,姑娘要是在太师面前提上一句,那也是瞒不住的,与其让姑娘觉得皇上是有意骗她,不如直接告诉姑娘得了。”
叶弛听庞大海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已经告诉阮心唯名讳了,不禁疑惑道:“说起来也是,那这么长时间怎么也没见动静?”难道那丫头回去以后就把自己给忘光了,压根连提都没提?
想到这个可能,叶弛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一样,再想到阮心唯以前说的一些话,他心里也没了底。
“再说吧。”叶弛想了又想,虽然知道最后瞒不住,还是没勇气现在就说出来。
黄昏时分,火辣辣的太阳终于落了山,被烤了一整天的大地还透着一股烘烘的热气。
阮心唯从庄子里出来,本来是打算去找叶弛的,不过走到半路还是热得撑不住,在小溪边上嬉起了水。
绿衣拎着她的两只绣鞋,站在岸上眼都不敢移开,一直在劝:“小姐快上来吧,凉水泡多了肚子要疼的。”
阮心唯把脚拿出来,一贴上晒得滚烫的石头,犹豫了一下又贪恋地放回了溪水里。
绿衣劝不动她,待要下水去找她,被她掬起一捧水泼了满身。绿衣惊叫一声退回岸上,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在溪水里玩得不亦乐乎。
阮心唯在溪水里过足了瘾,才踩着石头上了岸,脚心落在岸边湿润的沙土上,一片软乎乎的。阮心唯跺了跺脚,发现脚底的沙土晃晃悠悠跟个凉粉团子似的,又起了玩心,也不去洗脚穿鞋,就在上面啪呲啪呲地踩了起来。
“小姐!”绿衣看见她两只脚都成了泥团子,不赞成地叫了一声。
阮心唯朝绿衣招招手,“好舒服的,你过来试试!”
绿衣不知道泥巴地有什么好踩的,觉得她就是闲出来的事,拎着裙摆上前,苦口婆心地劝。
“泥巴比我好玩?”
叶弛因为等不到她,就跟庞大海他们出了门,打算先在附近走走,没想到就看见她用脚和泥巴和得起劲,他在后面看了许久都没被发现。
蓦然听到叶弛的声音,阮心唯愣了一下,脚趾陷进湿软的泥巴里,藏起了十个脚趾头。
庞大海看到叶弛朝阮心唯走过去,就带着两个护卫站在了原地没有动。
叶弛的视线落在阮心唯沾满泥的一对莹白足面上,没有移开眼。
绿衣急急忙忙催道:“小姐快把鞋穿上吧!”
阮心唯在柔软的沙土上最后用力踩了一下,才扶着绿衣坐到一边的大岩石上,把脚伸到溪水里冲刷着上面的泥泞。
绿衣待要拿着帕子去帮阮心唯擦脚,叶弛凑了过来,还没出声,就用一身气势把她逼退到了一边。
阮心唯见叶弛半蹲在了自己跟前,惊了一下忙曲着膝盖把自己的脚挪了开来,“我自己擦!”
叶弛也没有强求,从一旁发呆的绿衣手里接过她的绣鞋,等在一旁。
阮心唯草草把脚擦干,站起身就要去拿自己的绣鞋,脚踩的石头打了个滑,差点摔进水里去。脚踝卡进两个石头缝中间,火辣辣的痛感立马涌了上来,阮心唯抽了声气,也顾不得自己的窘态了,只想抱起脚来揉。
“你急个什么劲儿。”叶弛语气了带了些数落,将她稳稳扶坐在石头上,蹲下身将她的脚小心弄了出来。
阮心唯毕竟还是不好意思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裸着脚,尤其还凑那么近,待石头掰开后,就急急忙忙要套上罗袜,被叶弛一把揪走了。
她尚有些诧异,叶弛却是一派自然,“还流着血呢,不要瞎碰。”
“我……我回去上药!”阮心唯说着罗袜也不穿了,急着把两只脚往绣鞋里塞,刚伸进去一个脚尖,绣鞋就被叶弛拿走了。
“别乱动。”叶弛挡了一下她伸直的手臂,顺手抽走了她别在腰间的丝帕,敷在了她破皮的地方。
丝帕接触到擦破的皮肉,有一阵刺痛,阮心唯嗷了一嗓子,差点从石头上蹦起来。
叶弛把她脚踝上的血迹擦干净,用丝帕裹好,又把罗袜和绣鞋一一给她穿戴好才起身,“还能不能自己走?”
除了擦破皮,骨头倒是没伤到,阮心唯扶着叶弛的手蹦下石头,纵然还有些疼,不过忍下来了。
叶弛见她走得一瘸一拐的,轻声提议:“我背你?”
阮心唯好像被他吓到了一样,嘴上说着不用,还一下离了他几步远,好似真的怕他要背自己一样。
叶弛见状,停下了步子,看着她道:“我背上长刺了?”
阮心唯连连摇头,见他追着问个没完,窘地拧起了眉,小声犯着别扭